一等宮女觀音婢選了明桃和明溪,明柳和明陌已嫁人,另挑了兩個宮中的老人,賜名為明荷、明湖,大太監喚小福子和小康子。
因方分來承乾殿,李嬤嬤還未摸清主子們的脾性,這番話才被拖到現今,她已是只挑了緊要的說,不然早提議小兩口分房而居了。
「人上了年紀,心思是多些。」莫婤喉嚨有些乾澀道,「那你如何想的。」
「她說得有理,可是莫姐姐,我心頭怎要喘不上氣了。」
說完,觀音婢頭埋得更緊了,半晌將唇附於她耳旁輕聲道,
「但我不能再任性了,現今阿耶成了聖上,納妾不僅能為世民繁衍子嗣,還能幫著拉攏朝臣。」
觀音婢頓了頓,又道:「午後逛御花園時,我遇見大嫂、弟妹,亦在說又納妾了,她們拈酸吃醋嚷得聲高,我仔細聽了聽,俱是重臣之女!」
「那怎不選個官家貴女?」莫婤摸著她的頭遲疑道。
「世民從未納妾,自不能一來就找朝廷命官之女,那豈不是司馬昭之心?」
觀音婢抬起了頭,眼眶紅紅,努力克制住哽咽,釐清思緒道,
「明媚既有這心思,我也懶得再禍害他人了。」
「怎是禍害,有的是爭搶之人!」莫婤摸著她紅似兔眼的眸子,心疼道。
「世民心定全在我處,她們求而不得,不是被活活耽誤?」觀音婢毋庸置疑道,眼中的自信與信賴,終是讓莫婤心頭的酸澀緩了三分。
是啊,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他們俱恩愛非常,她應該對他們再多些信心,更不能用現代的眼光去苛求古代的帝後。
見她心緒不安,觀音婢強笑著調侃:「何況有莫姐姐同我撐腰,若他惹我不舒坦,莫姐姐就抽他!」
「促狹鬼!」
她捏了捏觀音婢的鼻尖也展出個笑。罷了罷了,她早知定有那日,就別再愁眉不展給觀音婢多添煩惱了。
想罷,她咚咚咚地跑進房內,抱出套筆墨紙硯和琉璃瓶,放於挪至台榭角落的紅木桌上。
一面提筆在紙上寫著,一面同觀音婢道:「這叫忘憂瓶,我們將煩絲寫下塞入瓶中,再丟進水池裡,這煩絲就被捨去了!」
這法子新鮮,觀音婢欣然應下,竟是一連寫了三個瓶子,塞緊木栓封口後,丟入池中。
她也不甘示弱,只是正寫著第五個瓶子,便聞及院外傳來小福子的通傳聲,李二郎隨即快步邁了進來。
觀音婢鎮定地將空瓶收攏,側頭輕聲同她說道:「莫姐姐,這是我們的小秘密。」
說罷,沖她眨了眨眼,方迎上前去,撲入李二郎懷中,卻又即刻捏著鼻子彈出來,一面往回跑,一面高呼道:「好臭!好臭!」
「好呀,觀音婢,你敢嫌棄夫君!」見妻子這般,李二郎早不見宴會上的疏離沉穩,追著熏她,陪她逗樂。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唯牆韻廬還迴蕩著歡聲笑語。
莫婤燒熱銅鍋,就著牛油火鍋湯底,給直喊餓的李二郎下了缽鮮肉餛飩,兌了碗解酒蜂蜜茶。
待送走他們後,帶著笑沉沉睡去,翌日大清早就拿上腰牌出了宮門。
宮門外,長孫無忌竟這般早就等在此處,扶她上馬後,拉著胭脂雪送她去了毓麟居。
毓麟居竟比去歲更繁忙了些,眼見著毓麟居的地盤就不夠使了,她趁著唐初百廢待興,早已在附近的坊市物色了許多鋪子,應是能以合算的價格將其都買下來。
將盤鋪子的活分給口才伶俐又經驗老道的兮掌柜,還讓她帶一帶做文書工作的堇安後,莫婤接過了辛掌柜手中的飛頁。
她追隨李家父子,地位也水漲船高,尋常接生無論多大的官,都放手給鋪中穩娘應對,也沒人敢仗勢欺她,畢竟如今誰能大過她背後的勢。
秦王和王妃兩口子若還不夠看,聖上也是能來撐一撐腰的。
現今她的工作多是危重症產婦的救治,以及其他接生館來毓麟居進修的穩娘的帶教工作。
今兒個是堂實踐課,徵得生產的婦人和其親屬同意後,莫婤領著三個進修的穩娘入了產房,幫其接生的是中階穩娘慧珍,她的搭檔則是學徒阿芳。
重新開店前,莫婤便召集眾人,共同反思了毓麟居此前出現的種種問題及謠言,現今已形成了一套正統的模式。
每場接生均由兩人搭配,品階高的主導接生,品階低的輔助及護理嬰兒,每道門皆由武娘們嚴格把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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