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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女兒確實從小到大沒怎麼聽過他的。

棠東啟心酸地嘆息一聲。

這時馮鏡嫆甩著手進屋,剛剛還慈父心態顧影自憐的棠東啟立馬拋下棠袖上前,拿巾帕給妻子擦手,言語間碎碎念現在天還冷著,沒事少碰涼水。

馮鏡嫆應了,催他去換衣服,晚飯馬上就好了。

晚飯不必多說,看棠袖面露疲色,吃的也沒午飯多,知道她是真累了,馮鏡嫆讓廚房端來熬了兩個時辰的銀耳蓮子羹,叫她喝完睡覺去。

棠袖聽話地喝完,還讓流彩盛了點帶走,留著當夜宵。

她有預感,累歸累,她今晚肯定還是睡不好。

不出所料,才睡著沒兩刻鐘,棠袖就驀地從夢魘中驚醒。她喘著氣,一身的冷汗。

流彩一直在榻邊守著,聽到動靜立即掀開床帳:「小姐,又做夢了?」

「嗯。」

連這麼一聲都有氣無力的。

屋裡沒點燈,窗戶也關著,月光照不進室內,流彩摸黑扶棠袖坐起來,擔憂道:「要不再去寺里找大師看看吧?老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棠袖懨懨:「你忘了,之前找的那幾次都沒什麼用。」

不止寺里的大師,擅長治療多夢不寐的大夫也請過不少,但開的方子全沒用,那些藥她喝了還不如不喝。

流彩不說話了,沉默地給她脫衣擦身。

等床重新鋪好,棠袖也喝完溫著的銀耳蓮子羹。她漱過口,再度躺回被窩。

之後便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棠袖煩躁地捂住眼。

半月之前的日子如何煎熬不提,單說陳樾辦完差回侯府的這半個月,每到夜晚他都能消耗她精力,讓她腦子空空什麼都不想,一覺無夢到天亮。現在她跟陳樾分開了,大晚上的沒人消耗她精力,她一閉眼就做夢,一做夢就還是先前那個不知道夢見過多少次的場景。

到處都是火,鋪天蓋地,連綿無休,天羅地網一般困住她,她跑,跑不了,她喊,也喊不了,熊熊烈火燒得她難受得要命,她掙扎著醒來,卻好像根本沒睡一樣,疲憊至極。

本以為離開侯府情況或許會有所好轉,誰知在家也還是這樣,沒法正常入眠可太難受了。

棠袖想,要不先找幾個乾淨的小官,試試看能不能睡著?實在不行就找陳樾談談,問他能不能每天晚上過來哄她睡覺,把她哄睡著了他再走。

她可以付錢的。

第4章 薰香 相看。

棠袖輾轉反側半宿才再度睡著。

就這也沒睡多沉,稍微有點動靜就要醒,然後重複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及至天明鳥叫,棠袖睜著眼,悲哀地發現她是真的沒法繼續睡了,睡不著,怎麼睡都睡不著。

她神情沉重地干躺片刻,決定起床去靜心院給馮鏡嫆請安,順便蹭頓早飯。

這個點,馮鏡嫆也起了。

不僅起了,還已經結束慣例的打坐,正在院子裡一邊喝道茶,一邊聽青黛念上一季京城各個店鋪莊子的虧損盈利的情況。

至於棠東啟,天沒亮就去左軍都督府上值去了,不出意外還和昨天一樣要傍晚才會回來。

進到靜心院,棠袖屈膝行萬福禮:「女兒給母親請安。」起身後又說了句青黛姑姑好。

流彩也給青黛行禮,口稱姑姑。

雖說都是從宮裡出來的女官,但青黛比流彩年長,資歷也比流彩久,且青黛進入棠府後頗受馮鏡嫆賞識,沒費多少工夫就一躍成為馮鏡嫆心腹,管著府里各種大小事,流彩向來很敬重青黛。

青黛回禮,笑著問:「小姐用過早飯了嗎?」

棠袖說:「沒呢。這不是惦記青黛姑姑的手藝,才特意跑過來。」

青黛在宮裡的時候給尚膳監的太監當過徒弟,勤勤懇懇學了不少年,一手廚藝比起馮鏡嫆請的大廚都不相上下。棠袖不論出嫁前還是出嫁後,老時不時打著各種旗號來靜心院,為的就是吃青黛做的東西,如今回來可不得過把癮。

馮鏡嫆睨了棠袖一眼:「饞嘴。」

然後讓青黛去廚房露一手,免得這不省心的一直叨叨。

青黛依言放下帳本,給棠袖沏杯道茶便往廚房去。流彩也忙向棠袖請示要跟過去觀摩學習。

棠袖應了,捧著茶盅在馮鏡嫆邊上坐下。

不坐還好,一坐就仿佛犯了懶症,渾身骨頭頃刻變得軟綿綿的,棠袖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直往馮鏡嫆身上倒。

可能是她娘用的薰香太好聞了,說不定正好有助眠的功效,棠袖迷迷瞪瞪地聞著想著,她好睏啊。

馮鏡嫆轉頭一看,這不省心的眼皮子都快黏一起睜不開了。便問:「是太久沒回來了嗎,認床睡不沉?」

棠袖含糊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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