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滿身是血跑回瑤宮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當時拿了藥卻來不及給她用,采蘋不免動容地說,ldquo當初沒有及時上藥,才留下這麼顯眼的疤痕。rdquo
ldquo不要緊,都好了。rdquo宇軒扯起衣領,又蓋住那道自己劃傷的疤,笑著應道。
ldquo先前藏在寢殿裡的就是你吧?我還奇怪呢。rdquo
宇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quo送來的果酒你可嘗過了?rdquo
ldquo嘗了,回頭再多拿些過來。rdquo
ldquo好。rdquo
ldquo我讓人把你房間收拾出來好不好?rdquo
正說著話,王母踏步進了瑤宮,只帶了青鳥一人。
看來蒙對了,宇軒心中一塊石頭放了下來。王母說的,與黎君私下見面不合適,那麼和宇軒私下見一見就沒什麼不合適的。連地點也提醒了,就在瑤宮。
王母擺了擺手,讓采蘋和青鳥都出去了。
偏殿中,只剩下她們兩人。
王母一言不發地端坐在正位之上,宇軒一撩冕服,彎膝跪下,行了正拜大禮。
ldquo黎君不必行此大禮。rdquo王母淡淡說道,只是嘴上說說,並沒有要攔的動作。
宇軒禮畢,站起身來,ldquo娘娘既然來了,何必再說這話。這是宇軒行的禮。rdquo
王母略過一抹笑意,說道,ldquo有話便說吧。rdquo
宇軒便開門見山,ldquo宇軒自幼得師尊庇護,不敢忘恩,也不願意與天庭為敵。可如今身為黎君,卻不得不為黎民爭取。rdquo
ldquo降雨的事,回頭便安排下去,不與九黎為難。rdquo
ldquo還有土地。rdquo宇軒補充道,ldquo九黎本來就小,土地更是貧瘠,即便想安分守己,沒有土地,黎民也活不下去。rdquo
ldquo這你要與黃帝去談。rdquo
ldquo在瑤池已然說過了,這是陽謀,不需要藏著掖著。萬一真有動刀兵的時日,希望天庭不要插手。rdquo
只要天庭不插手,到時軒轅腹背受敵,九黎的勝算便大了許多。
見王母不說話,宇軒便自顧自地往下說,ldquo我可以承諾,只要九黎原本的土地。我見過黎民的辛苦,所以願意給軒轅的百姓一條活路。rdquo
聽她這樣說,王母便坦然了些,抬眼望著宇軒,緩緩問道,ldquo知道妖帝的來歷麼?rdquo
ldquo不知道。rdquo宇軒老實回答。
ldquo他曾是護法上神,一生降妖無數,卻因滅魔執念太過,而成了自己的心魔。rdquo王母頓了頓,ldquo有一點他錯了,不是所有的妖都該死。rdquo
ldquo九黎一直是這樣做的。rdquo宇軒解釋說,ldquo九黎接納妖精,同時制定律法約束他們。rdquo
ldquo不僅是妖,神與人也是一樣的。從前,允許你留在瑤宮,只因你是星君的命格,福禍難料。rdquo王母望向宇軒,ldquo後來得知你是蚩尤的女兒,便覺得白蓮與黑蓮的靈息不能在你身上。這件事情,你確實受了委屈。rdquo
宇軒有些動容,用力捏著衣角,坦言道,ldquo若不是常想著師尊,克制著黑蓮靈息,興許如今作亂的就加我一個。可是我比旱魃幸運的多,至少我確信師尊不會放棄我。rdquo
王母淡淡一笑,ldquo你可知道,從前為了留你在瑤宮,雲華是如何起誓的?rdquo
宇軒從來不知道還有回事,滿臉疑惑地望著王母。
ldquo若宇軒入魔,便取她性命,如有遲疑,萬劫不復。rdquo
宇軒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她對於黑蓮靈息總格外緊張,看來是不捨得要自己的性命。難怪從前自己說要入魔的那些玩笑話,還被凶了一頓,不知道那時候,她心裡要嚇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裡,宇軒忍不住笑了出來。
ldquo如今看來,假使你入了魔,她定要萬劫不復了。rdquo王母平靜地說道。
ldquo我絕不會讓她為難。rdquo宇軒篤定。
ldquo方才聽你說,見過黎民的辛苦,所以願意給軒轅的百姓一條活路,可見你有憐憫之心,心存憐憫就不會入魔,所以我才與你說這些。rdquo王母停了一停,才繼續說道,ldquo再者,關於九黎的土地,知道你來之前便做好了準備,但是若能不動干戈最好。rdquo
ldquo我也這樣想,這要請天庭相助。rdquo
ldquo我知道,你只做好自己該做的。rdquo
宇軒笑著應下,有這樣算不上承諾的承諾,便安心了許多,隨後問道,ldquo師尊呢?rdquo
ldquo順利的話,一會就回來。rdquo
ldquo幹嘛去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