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她出生趙湘就幫她擬定了一條既定軌道,她只能在上面行走,不能有一絲偏移。
林景純看著病床上躺著的林偉,不知道什麼樣的路才是終點。
*
一來二去已經過了一周,林偉也做完了手術。
林景純今天去雜誌社,上頭交給她最近需要收集的題材。
林景純打開一看,發現是關於賽車的。
2018年,霧江興起了「賽車熱」,起因是霧江成為了一個賽車比賽據點,有專門的賽車場,規模比北京鳥巢還大。各車隊也逐漸升起,每次舉辦賽事居民都會去看,甚至還形成了一種彩票,賭哪個車隊會贏。
林景純初來霧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正頭疼有什麼渠道——
下一秒,岑真的電話打了過來。
自上次同學聚會後她們就沒有再見了,林景純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聽了她的電話。
「喂,景純,最近有空嗎?」岑真率先道。
林景純說:「我剛剛來雜誌社不久,怎麼了嗎?」
「是這樣,上次我不是說和我男朋友請你吃飯嗎?想跟你約個時間。」
「這麼客氣,不用專門請我吃飯的。」
「什麼啊,我岑真說到做到好吧,你就說你什麼時候有空吧!」
林景純有點為難,「我剛剛接了一個任務,說是採訪賽車手什麼的,恐怕沒有時間。」
哪知岑真一聽燃了起來,「你早說啊,你忘了我男朋友是賽車手,到時候你問他不就好了。」
林景純這才想起來岑真是從事賽車工作的,她想了想,最近忙得都忘了。
仿佛找到了希望一般,林景純說:「那今天晚上見吧,可以嗎?」
岑真說:「可以啊,不過今天他們有一場訓練,你下了班先過來吧,我在賽車場等你,新建的賽車場你知道吧?」
「知道的,那我到時候過來。」
*
下了班,林景純取了外套,專門拿了一個記錄本放到包里,然後打車去了賽車場。
今天通往賽車場的路似乎格外堵,林景純一邊看時間,一邊看前面的車流。
司機從後視鏡那看了她一眼,「姑娘,你也是去看比賽的?」
林景純愣了下,「什麼比賽。」
「賽車比賽啊,不然你去賽車場幹什麼?」
林景純才想起來岑真說今晚有個訓練。
林景純點點頭,「是。」
「你喜歡哪個車隊啊?」司機也是閒著沒事,前面太堵了,熄了火,拉了會家常,「我比較喜歡逐牧車隊,裡面的隊長,年紀輕輕就是f2賽車手了,以後肯定有望成為f1賽車手。「
林景純其實不懂這些,但還是附和道:「其實我是去做採訪的。」
「記者啊?那你見到那個隊長一定會迷上他的,很多女孩都喜歡他的。」
林景純笑了笑沒說話。
司機又給他說了一些有的沒的,最後林景純下車,司機還在說那個賽車手一表人才,她一定會喜歡。
林景純覺得司機挺幽默,道了謝,走進了賽車場。
此時裡面正在進行一場你追我趕的比賽。
賽車場裡一架紅色的賽車一個漂亮的漂移,眾人立馬喝彩。
接著紅色賽車又展示了一系列高難度動作,側跑,汽車飛越,180度甩尾,還有林景純在電視上看過的死亡之吻。
歡呼聲一連接過一陣,堪比浪潮。
林景純匆匆忙忙找了個地方坐下,觀看這場表演。
去國外之後,她很少接觸這些,感覺快要和外界隔斷,再次坐到賽車場上,她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看一場表演。
只可惜時過境遷。
不知道過了多久,比賽終於結束,林景純沒有看冠軍是誰,她起身去後面尋找岑真的身影。
後面很多人,被保安圍著,說不讓進去。
林景純被攔著,想給岑真打個電話。
但這裡太多人了,手機居然沒有信號。
她有些著急,因為好像很多人已經離場了。
「我朋友在裡面工作,她讓我來的。」林景純說。
保安面無表情,「你怎麼證明?」
林景純拿了胸前掛著的臨時記者證,「這個可以嗎?我是來採訪的。」
「來採訪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個不知名的人是哪裡的?」
「……」
林景純一時說不出話來,正準備還想說什麼,身後傳來輕飄飄一句,「她是我帶來的。」
聽到這個聲音,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