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咱哥倆敘舊就行。」相猛抽著煙,吞雲吐霧的,「上次見面還是在西西弗斯吧!這一晃都快半年了。」
「嗯。」
「我想著再當幾年兵,就回家娶媳婦兒了,這活簡直不是人幹的。」相猛想起什麼,「身邊人都陸陸續續結婚了,還有幾個哥們連大胖小子都抱上了,給我眼饞的啊,受不了。」
朴風瀾看他一眼,「你想抱孩子了?」
「不是我,是我爹,你不知道他那個脾氣,說要抱孫子了。」
「那等你當完這幾年兵給他生個十個八個的。」
「你當我是豬啊。」
「可不是。」
「那不行,我不能讓我媳婦兒受那委屈。」
「都還沒著落呢,這就心疼上了?」
朴風瀾也抽菸,猩紅的火焰明滅不定,勾勒著他的臉龐。
「你家裡不催你結婚?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相猛問。
朴風瀾說:「這是我的事,他們管不著。」
「是啊,誰能管住我們朴大少爺啊。恐怕心裡還心心念念著那個高中的女娃吧。」
朴風瀾倚在沙發上,「我已經找到她了。」
「啊,找了六年,終於給找到了啊?」相猛挺吃驚,他作為朴風瀾最好的哥們,自然知道他這幾年飄飄蕩蕩,心裡都裝著誰,可他沒見過那女孩,朴風瀾不讓他見。
也是,這麼高傲一個人,知道他長情就很難了,何況知道讓他長情的對象。
「不是六年,其實她就沒離開過,是我沒打擾她。」朴風瀾吐出一口煙圈,那里仿佛有經年往事。
「我看看?」
「你見過。」
「啊?」
「在西西弗瑙那個,就是她。」
相猛的吃驚程度已經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就說朴風瀾不可能是色令智昏的人,怎麼可能半路去攔一個女人。
不過他又想到什麼,問道:「該不會你口頭來說看我,其實是知道她在西西弗瑙吧?」
朴風瀾毫不掩飾,「是。」
「你他媽的——」相猛被氣笑了,敢情他還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大過年的朴風瀾還跑來西西弗瑙看自己,沒成想是專門為佳人而來的。
「重色輕友。」相猛只能這麼評價他。
「你看你一廂情願,人家領情麼?」相猛調侃道。
朴風瀾卻說:「她有苦衷,我能理解。」
「什麼苦衷?」
「我不知道,我也在想,我喜歡她,不會止步於追求她就放手。我應該把她周遭的困難都解決掉,才能配得上說喜歡。」
「我也搞不懂你們,我沒談過正兒八經的戀愛。」相猛說:「不過你做什麼我也都支持你,有什麼也跟我說。」
「是嗎?」
「還不能咋滴。」
「那我現在就想走了。」
相猛瞪眼,「你是不是還想逼我罵你一次。」
「給她發的消息她都沒回,我去看看她出什麼事沒。」朴風瀾看了一眼手機,又合上。
相猛特無語,擺擺手,「行,你去吧,六年才抱得美人歸,不對,還沒抱上,也是夠可憐的了。兄弟我也不需要你,我只要這些……」
說完,拍了左邊美女的一下屁股,美女嬌羞地靠在他懷裡。
「……」
朴風瀾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最後他走了,跟人說:「這個房的所以開銷記我帳上。」
*
朴風瀾剛走出門,就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他以為是林景純打來的,拿出手機一看,顯示是朴母。
朴母那邊似乎在哭,聲音顫顫的,「風瀾,你帶著妹妹來英國一趟吧。」
朴風瀾難得遇見這種情況,似乎料到了什麼,開口問:「發生了什麼?」
朴母的情緒特別不好,那邊似乎挺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說話斷斷續續,「這件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們趕最快的航班吧。」
之前朴風瀾就察覺到朴母的情況不太對,今天可能是徹底瞞不住了,朴風瀾沒見過朴母這麼克制自己的情緒,看來是天大的悲傷,事情一定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