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我是亦誠的朋友,得知她剛下手術台,過來看一下。」
「您好,我是亦誠的男朋友,真的是太感謝您,幫這麼大的忙,還特意過來看她。」曲郭輝熱情的握了握於簡一的手。
於簡一抽回手後,插進了白大褂的口袋,並不見熱絡的寒暄:「早想來看看的,只是今早剛出差回來。」他邊說邊進了病房。
最普通的四人間病房,亦誠住在靠窗的位置。
因為麻藥還沒有過勁,她平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尿管、引流管,還有一些監控的電線。
當這些管線都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似乎這個人就真的沒有性別的區分了。
「回到病房幾個小時了?」
「三個多小時了。」曲郭輝答。
於簡一掃了一眼監控屏幕,拎起引流罐看了引流程度,又看了看尿袋,視線才落到亦誠的臉上。
很乾淨的一張臉,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有些蒼白和消瘦。看到她的嘴唇乾的起了皮,於簡一開口:「可以用棉簽給她的嘴唇沾沾水。」
「好的。」曲郭輝轉過頭問:「媽,棉簽放哪裡了?」
曲媽媽走到窗台邊翻找,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好像是忘記帶了。」
「我去買一包。」
「不用,你們去護士站要幾根就行。」於簡一看著亦誠,發現她雖然閉著眼,可是睫毛卻是控制不住的輕顫著,顯然是醒著的。
回想剛剛在病房門口聽到的對話,便瞭然了。
躬身輕喚她的名字,「亦誠、亦誠。」
亦誠緩慢的睜開眼睛,用她那殘留著麻藥的遲鈍以及拙劣的演技,費勁的表現出剛剛清醒的模樣。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樣子,大抵是可笑又心酸的吧。
至少,在她對上於簡一目光的那一瞬,感受到的就是同情。
「我看一下你的刀口。」
刀口在腋下,亦誠只在胸前蓋了件病號服,查看勢必要掀開的。
於簡一拉上帘布,示意無關人迴避。曲郭輝耳根微紅,側過身去,站到簾外。曲媽媽反而湊到了病床跟前,探著頭要看個清楚。
於簡一沒在做聲,戴上了無菌手套,稍稍掀開左側衣服,查看腋下位置。
亦誠腦子有些空白,只覺得左胸側有些涼,說不出的感覺。
於簡一很認真的看了看刀口的包紮,腋下甲狀腺切除,這種腔鏡技術已經是非常成熟的手術方式了,切口隱蔽,最大程度保護外觀。
「手術的很成功,腋下刀口也不會太明顯,放心吧。」於簡一給她蓋好病服,悉心的交代著。「沒有噁心、頭暈的情況下,術後六小時可以進餐,能下地就可以拔掉尿管,沒問題的話後天就可以出院,大病理大概需要二十多個工作日才能出來,到時候醫院會通知你的。」
「後天就能出院?」曲媽媽有點不敢相信。
「後天拔管就可以出院了,十天後回來拆線就可以。術中病理我看過了,是□□狀癌,這是甲狀腺癌中最常見的,絕大多數□□狀癌都是散發性的,也就是說沒有遺傳性。另外,甲狀腺癌就算是淋巴轉移,影響壽命的概率也是極低的。亦誠發現的早,也及時進行了手術,無淋巴轉移,好好恢復就可以了,不用過度擔憂。」
於簡一摘掉手套,最後這一句「勸慰」,讓曲郭輝有些尷尬。
曲媽媽不以為然,還想問些什麼,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病床上的亦誠,與於簡一多年未見,重遇就躺在病床上也沒有覺得難堪,可聽到他特意的解釋,竟有些莫名的羞愧。
「謝謝。」亦誠低聲道謝。
「老同學就別客氣了。」於簡一露出進入病房後第一個笑容,彎起的唇角消融了臉上的嚴肅,眼睛裡閃著柔和的光暈,很容易讓人淪陷其中。
亦誠也牽了牽唇角,感嘆校草的風采不減當年。
亦誠和於簡一是一個學校不同學院的校友。
兩個人也只是認識而已,真正跟於簡一比較熟的是她好友姜醒,姜醒的前任跟於簡一同一個宿舍。
姜醒跟她前任戀人未滿的時候,兩個人約會都要帶一個人陪著,緩解過於曖昧的氣氛,她是姜醒的掛件,於簡一則是姜醒的男友的陪襯。
說是老同學,其實他們之間加上剛剛那句「謝謝」,說過的話也沒超過十句。
於簡一檢查完就要離開病房,曲媽媽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突然熱情起來要送人出去。
亦誠合著眼隱約聽見曲媽媽在門口向於簡一要聯繫方式。
曲郭輝坐在病床邊,輕輕的握住亦誠的手。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