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王拍拍他的肩膀:「好說,好說,本王常年在封地,你不認識本王實屬正常,等會喝兩杯不就認識了,你說是不是啊?」
鄧華茂連連賠笑,待人先走後才齜牙咧嘴撐了撐腰。怎麼這麼倒霉,同這些皇親國戚走到一起去了,特別是這個咸安王,說是皇上的皇叔,實則當年儲位之爭支持的可另有他人,如今不受皇上待見著呢。
哎呀,這京城扔下一塊磚頭就能砸出一片貴人真是名不虛傳,往後更要謹言慎行,謹言慎行啊。
前來參宴的有來得早的,也有來的晚的,但都不如身份高的,來的再早,品級擺在那,只能受著寒風,眼睜睜看著裝飾更為華美的馬車往前去,他們只能祈禱能趕緊排到自己,可千萬別誤了宴會。
「莫將軍到——」隨著一聲呼嘯,眾人紛紛驅著馬車讓路,看著莫將軍帶著身後一眾將領騎馬入宮。
梅老爺與梅夫人前來赴宴,只遠遠瞧著,便覺得威風凜凜。
「今日這麼大個日子,不知道那丫頭可有被放出來,可能見上一面?」
見到巍峨的皇宮,梅夫人擦了擦眼角,梅麗儀自小就是嬌慣著長大的,要不然也不能拗過父母進了後宮,如今快一年沒見了,前不久還要死傳來一封血書,硬要她們將花朝送入宮去。
他們不敢打聽後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從信里知道因為葳蕤女兒才吃了這個苦頭,或許是女兒拗不過氣,想給那個葳蕤一點教訓,也可以理解,只是梅夫人怕女兒輸了心計,萬幸夏妙在她身邊,有夏妙看著,應當是沒什麼大事的。
「行了,」梅老爺瞪了她一眼,「宮裡頭哭哭啼啼算個什麼事,若是被人瞧見了,你還要不要命?」
梅老爺是光祿寺的一名署丞,官位只在從七品,在京城算得上是低微,若不是有個做妃子的女兒,恐怕連這輩子都進不了皇宮,他只能遠遠看著別人一個個赴宴,自己永遠被不知哪來的馬車壓了一頭,想著便生起氣來:「當初我就不該聽信她那些話,說什麼進了宮便能得寵,讓我做國舅爺,如今呢,倒在這吃一頭冷風。」
梅夫人氣著扭過身:「我當初就說了不要聽她的不要聽她的,我自己養的女兒自己能不知道嗎,哪有這個腦子,你非得一門心思鑽研上了,還去找了個什麼葳蕤,現下不僅葬送了女兒,這花出去的上千兩銀子,也全打了水漂!」
梅老爺重重嘆氣,他從小熟讀四書五經,奈何沒有考運,考了二十年,終於吊著車尾成了進士,可他並不精通庶務,也不會拍溜須馬,入仕十年,堪堪升過兩次官,到現在還是個不入流的從七品,他都四十幾了,能不著急嗎,再不拼一把,真要在從七品上待到死了。
當初貌美如花的女兒說要進宮當妃子,那話說的是真好聽啊,他就跟被鬼迷了心竅般,睜只眼閉只眼任她去了。
甚至為了賭一把,不惜花了家中半數家財,買了個同女兒樣貌不相上下的婢女,自覺萬無一失,可誰知女兒不得皇上喜歡就算了,偏偏容不下那葳蕤,如今還把自己鬧禁足了,那葳蕤現在也不知道是何種狀況。
夕陽西斜,馬車漸漸少了下來,趕車的小廝連忙趕到前頭去:「老爺夫人,該進宮了。」
梅老爺似做了場夢一般醒來,累極般嘆了聲:「行了,趕緊進去吧,我再找找路子,看能不能見玫兒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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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染了半邊天,后妃們也都裝扮齊整,接連往太和殿趕去。
「娘娘,幾位小主都已經出發了。」小環傳來消息,葳蕤適時起身,「那我們也走吧。」
各位妃嬪到的時間也各有講究,越往後顯得越隆重,就算葳蕤自己不在乎這些,但身份在那,無論是早了晚了,都不太合適。
待到太和殿外時,夜色漸落,恢弘壯麗的偌大宮殿各處點起了燈,更顯得一片金碧輝煌,如同置身天宮。
葳蕤腳步在外停駐片刻,身後突響起一陣嗤笑:「土包子,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壯觀的景象吧。」
葳蕤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神色微動,朝她行了個禮:「貴嬪娘娘萬安,嬪妾確實從未見過如此景象,讓貴嬪娘娘見笑了。」
說罷,她快步往宮殿裡走去,若是走在齊貴嬪身後,定又要被說上幾句不知禮了。
齊貴嬪見她這幅膽小的模樣,不甚舒服地哼了聲,這明昭儀,該牙尖嘴利時候反倒悶了,正無趣時,瞧見一旁跟在趙嬪身後的沈容華,她眼睛一眯,故意撞了上去。
「放肆,衝撞了娘娘,該當何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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