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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拿起花簪,端詳許久,正想插入發間讓阿姐看看是不是好看時,面前突然橫插過來一隻玉手將其奪了過去。

「這支釵我要了!」

一道好聽卻傲氣的聲音響起,眾人看過去,發現奪釵的是五公主。

拓跋驍選好和親人選後,她那被掐住許久的心終於松下來,於是恢復了往日的驕橫姿態,今日便出了宮城來金市逛逛,看看有什麼稀奇玩意兒。

她跨進時常來逛的合慶銀樓,一眼瞧上了六公主手裡的牡丹花釵,想也沒想就搶了過來。

五公主的阿娘趙貴妃十分得寵,她自己在梁帝面前也時常賣乖,於是宮中人人都捧著她,她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六公主人微言輕,連宮人都敢欺負她,五公主就更不放在眼裡了。

若是平時六公主只能忍氣吞聲憋下這口悶氣,但今天,這是阿姐送給自己最後的禮物,她不想讓,儘管心裡害怕,仍舊鼓起勇氣看向五公主,細弱蚊蠅地說:「五姊,這是我先看到的。」

「你先看到又怎麼樣,你買得起嗎?」五公主抬起下巴,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六公主下意識縮了縮身體,肩膀甚至有些打顫,眼神依舊怯怯的,可卻第一次在五公主的逼迫下不肯退步,「我……這是阿姐送我的……」

五公主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竟然站著姜從珚,神色很淡。

她不是被漠北王選中了嗎?居然還有心思出來逛街?她難道不害怕嗎?現在的她不該躲在屋裡以淚洗面嗎?怎麼看著跟沒事兒人一樣?

姜從珚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展眸看過去,「五公主想說什麼?」

「你……你知道你要嫁給那個胡、漠北王了吧?」她試探著問。

姜從珚微微頷首,眼神平靜:「知道。」

「那你不害怕嗎?」五公主脫口而出。

姜從珚緩慢地眨了下眼,語氣依舊沒有太大起伏,「詔書已下,就算我再害怕又能改變什麼?只能身在此境,心向前往而已。」

五公主聽著她平靜的語調好似籠了一層淡淡的憂傷,突然想起那日她躲在九華殿外,聽到楚王妃跟阿娘謀劃讓姜從珚代自己和親的事,不知怎的,心裡突然很不自在起來。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她為了逃脫和親的命運,就把另一個人推進了這個火坑。雖然不是她直接做的,可她阿娘都是為了她,她那日在門口聽到她們的對話,明明知道姜從珚被算計,可她卻什麼都沒做。

她那時只想著,只要不讓自己嫁給那個殺人如麻的胡人,讓誰嫁給他都行。可現在,姜從珚真的被下旨命令去和親後,她竟然有幾分愧疚。

她也聽說了,漠北王就是因為她在夜宴上跳的那支舞看上了她,如果自己提早告訴她讓她躲起來,她是不是就不用去和親了?

可她又知道,就算再來一次,自己也不會告訴她的,因為相比起這點不安和愧疚,她更恐懼離開大梁嫁給胡人。

五公主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如此陰暗,種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不敢再看姜從珚的眼睛,心中煩躁不已,連手裡的精美奪目的牡丹花簪都看不順眼了。

她將簪子往六公主懷裡一丟,「算了,我又不喜歡了,你想要給你便是!」

說完,就跺著腳離開了,甚至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模樣。

姜從珚回想她剛剛的姿態和神情,有明顯的心虛和躲閃,看來,她可能知道什麼,不敢面對自己罷了。

對此,她也無意去與五公主計較什麼,她或許是一個知情者,但應該不是參與者,否則不會是這個態度。

人活在世,誰不是為了自己。

撥開層層繁華的外衣來看,五公主也不過是權力之下的一顆棋子罷了。她的命運,也從來不在她自己手上。

六公主捧著懷裡的牡丹髮簪,同樣愣愣地盯著五公主的背影看了很久。

五姊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空氣安靜片刻後,姜從珚把這支牡丹花簪給六公主插到了髮髻上,「好看。」然後又給她挑了幾個精巧的髮飾。

把人送回宮門,姜從珚讓兕子調轉方向朝西門而去。

詔書已下,不日就要啟程北上,姜從珚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安排好所有事情。

馬車行駛經過城外五里處一個小小的田莊,四周都是被侍弄得上好的農田,正值春日,天空澄明,柳枝如煙輕輕飄蕩在空中,地上一片淺淺的草碧,不少農人拿著農具正忙碌著。

如果單看這幅畫面,倒有些歲月靜好的田園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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