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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從珚坐在堂屋的矮榻上,一旁的落地青銅花枝燈台上燃著幾盞明亮的油燈,映襯著她瑩白潤澤的肌膚,氣色尚可,並不像不適的樣子。

「子疑請坐。」姜從珚抬手邀請。

張復便在她對面坐下。

「女郎喚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他問。

姜從珚沒答,反而看向兕子,「你去門外守著吧,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兕子單純的腦袋不明白女郎要幹什麼,卻很聽話地關上門,抱著胳膊親自把守在門口,說不讓人靠近就不讓人靠近。

張復懸起心,女郎這麼鄭重……

姜從珚看他臉色越來越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子疑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想請你幫我診下脈。」

診個脈搞得這么小心?

張復將信將疑,拿出脈枕放到兩人中間的几案上,「請女郎置腕。」

姜從珚便一手拂起寬大的袖擺,將纖細的右腕置於其上。

張復直接將指腹搭了上去。

這個時代男女之防並不嚴格,遠沒有後世那麼強烈的貞潔觀,正常禮節下的相處都無需避諱,而且張氏父子給她看過無數次病,更不用矯情地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張復凝神仔細感受她的脈象,表情沉穩,片刻後他收手說:「女郎脈象平穩,身體無虞。」

姜從珚點點頭,收回手腕,然後看著他問:「既是如此,子疑覺得我可否能承受住避孕之藥?」

她一臉平靜,語氣也不見波瀾,仿佛在聊一件尋常之事,卻驚得張復霍然瞪大了雙眼,一時說不出話。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女郎這麼鄭重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診脈,已經被坑過無數次,偏自己不長記性,老是被女郎單純平和的表象迷惑。

張復一臉懊惱,袖子下的手都握成了拳。

第36章 他曾送了一束花給一個姑娘。……

姜從珚看張復又是驚訝又是懊惱和緊張, 表情豐富得不行,一時有點想笑,可顧及著他的自尊,加上自己確實沒給他個心理準備, 終究還是忍住了。

「女郎, 你……」張復眉頭緊皺, 想說什麼, 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想問我為何要避孕?」姜從珚主動點破。

張復僵硬地點了下頭, 他實在想不通女郎為何要這麼做。

如果女郎要自己幫她調理身體易於受孕他還能理解, 可避孕的話……對女郎而言,早日生個孩子,聽說漠北王還沒有孩子,女郎如果能生下長子,對她不是更有利嗎?

姜從珚給自己和他各倒了杯茶水, 捧在手裡淺淺飲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畢竟是漢人,就算以正妻之禮嫁給拓跋驍也未必能立時站穩腳跟,叱干拔列他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在鮮卑王庭中,如他這樣的恐怕還不在少數。」

「暗裡的刀光劍影不會少,我若懷孕便會給人可乘之機, 不如等徹底立足無人能威脅到我時再考慮此事。」

張復聽著, 女郎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可……避孕之藥多傷身。」張復很是顧忌。

女郎前些年的身體有多虛弱他再清楚不過了,好不容易養了幾年可算要趕上常人了, 現在卻又要因避孕而傷身,就像花了數年時間好不容易養出一株珍貴的花苗,卻在即將綻放時又要他親自掐斷。

身為醫者, 他最見不得病人不聽醫囑不好好養病,更別說還要他親自去傷害她。

張復心裡的這股難受簡直要將他憋死了。

「女郎,你體質偏寒,要受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容易,可也是有機率的,不是嗎?」

張復勸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姜從珚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過來,這雙纖長柔媚的眼睛雖平靜,卻自帶一種不容旁人質疑的威勢和決心。

張復知道自己勸不動女郎了,挫敗地垂下眼。

醫者有仁心,姜從珚見他如此,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人逼得太過分了,於是好聲好氣地說:「我也沒有不把自己身體放在心上,這不正找你幫我診脈製藥將對身體的傷害將到最低嘛,否則我若是隨便找個醫士開些虎狼之藥,那才真是不要命,你要是答應我在我身邊照看著,才能不讓我把身體毀了。」

語氣倒是好得不行,可裡面的意思把張復再次氣了個倒仰。

女郎分明是在威脅自己,要是他不干,她就去找那t些游醫。

張復五官都快猙獰起來了,後槽牙咬了又咬,思來想去,發現自己還是說服不了女郎,終於抬起眼皮怒瞪她,「好!我答應女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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