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間確實比浴室方便得多,而且向桉本意不是為了防他,所以下意識糾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薄軼洲看著她。
他問得很平和,不帶任何調侃,但向桉莫名覺得就是從他眼睛裡看出了戲謔。
「我不進去,而且外面也看不到。」他又說。
向桉:.........
她確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向桉摸了摸耳朵,不想示弱:「看到也沒關係,畢竟我們是夫妻,而且如果有背後拉鏈,可能還要請你幫忙。」
不行她就找機會看回來。
反正是夫妻,不能認輸。
薄軼洲很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了半秒後不明顯地笑了下,之後很隨和地點頭,左手示意了一下旁側落地窗:「我在那裡等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喊我。」
向桉也臉色平靜點頭,多看了他一秒,之後拿著盒子轉身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的門在西北角,房間很深,只要薄軼洲不是站在門口,確實看不到。
旗袍是長款,月白色,到小腿,尺寸正合適,她穿好後對著鏡子看了看。
有百年傳承的歷史,做出來的衣服確實不一樣,從肩到* 腰,版型剛剛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把她的身材優點全都展現出來,很好看。
對鏡多看了兩眼,正打算脫下來,聽到外間男人的聲音。
「換好了?」薄軼洲的聲線沉穩而有磁性。
向桉剛解開肩頸的扣子,聞聲應道:「對,顏色很好看,尺碼也合適。」
薄軼洲從落地窗前轉身,往衣帽間的方向走了兩步:「出來讓我看看。」
向桉聞言手頓,把剛解開的扣子扣回去,從衣帽間走出來,走到門口,正撞上走過來的薄軼洲。
她常穿運動裝或者職業裝,上次穿露肩的裙子還是兩個月前的商宴。
此時被薄軼洲看著,不自覺地拽了拽裙子。
她倒不是覺得穿這種衣服不好意思,是被薄軼洲看著不好意思。
因為要看電影,窗簾都基本都拉了,休息室內的照明只靠著幕布反射的白光和牆上的壁燈,不算亮,氣氛有莫名的曖昧。
而且老實講,旗袍是一種露膚不多但很有韻味的衣服,她有運動的習慣,身材條件很好,穿這件旗袍,有點前凸後翹。
薄軼洲也沒想到向桉穿這件衣服會這麼好看。
因為是宋敏芝給的衣服,他怕明明不合適但向桉出於禮貌湊合,所以才說讓她出來,他看一眼。
兩秒後,他視線冷靜地從她身上收走,只落在她臉上。
「有沒有不合適的?」他問。
向桉扯了扯旗袍下擺,不合適的地方沒有,但旗袍這類衣服,版型做得正好的話都會有點緊,一旦穿上就要行得慢,坐得直,沒有平常的衣服舒服。
她還沒再講話,薄軼洲看到她的動作:「不舒服?」
「有一點,」向桉坦言,「平常穿寬鬆的衣服穿習慣了。」
薄軼洲:「那去換了,等會兒吃飯不用穿。」
向桉遲疑:「會不會不好?是你媽媽給我......」
而且不穿的話,相當於就只是試了試給他看了一下。
「沒事,不用管這些。」薄軼洲道。
向桉應了一聲,還沒決定等會兒穿不穿,但抬手指了下身後的衣帽間:「我先去換下來?」
即使是要穿,也是走之前再換,還要跟薄軼洲看電影,穿這個怪怪的。
她抬手的動作讓她被旗袍包裹得曲線更明顯。
薄軼洲沒注意迴避,收目光時不經意掃過,之後往投影前的沙發走:「換過之後出來,先看電影。」
「好。」向桉轉身走回衣帽間。
薄軼洲在茶几前站定,聽到身後人重新走進衣帽間的動靜,可能是剛工作一直沒喝水,莫名有些口乾。
他稍俯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個玻璃杯,捏著杯沿,喝了兩口。
夏天衣服穿得少,旗袍脫換很快,兩分鐘後,向桉拿著衣服從衣帽間出來。
看到薄軼洲,剛穿著旗袍時的不自然感還停留在她身上,她清了清嗓,整理表情往薄軼洲的方向走。
聽到聲響,薄軼洲回頭,再之後向桉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上。
剛進來時,她拿了水和兩隻玻璃杯,杯子特意拿了不一樣的,一支高一些,一支矮。
而薄軼洲手裡的這個,她剛剛用過。
隨著她看自己的視線,薄軼洲垂眼,目光也落在自己左手的杯子上,繼而也意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