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當你的車夫?」對面男人問。
向桉按按眉心,打了個很淺的哈欠:「不行嗎,結婚的時候你說每天接送我。」
薄軼洲把衣服穿好,從辦公桌後繞出來,打了手勢敲門進來的林輝等一下:「我十五分鐘後到,到樓下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他看向林輝,林輝走上來,把半小時前他說要的資料放在桌面,下面部門交上來的市場分析報告。
薄軼洲點頭,單手壓在那疊資料上:「放這裡吧,明天再說。」
之後從辦公桌後繞出來,步伐匆匆,扣了右袖的袖扣,往門口的方向走。
站在他身後的林輝點頭,看了自家老闆的背影一眼,最近一段時間下班接向總,自己老闆總是走得很快,他已經不足為奇了。
薄軼洲接到向桉,再和她一起到火鍋店時紀以璇已經領著自己的表弟在了。
十八九的大男孩兒,不怕冷地只穿了單薄的衛衣,頭頂壓了個黑色的鴨舌帽,紀以璇正一巴掌呼到他後腦勺:「玩遊戲不聽我說話是不是,等會兒我閨蜜來了你......」
她話沒說完,向桉已經走近,拉開椅子:「你又打他幹什麼?」
紀以璇的表弟壓了壓帽子,按自己姐姐剛才說的,站起來,對著兩人問好:「向總好,薄總好。」
向桉瞥過去,薄軼洲已經走到了她身旁,紀以璇對著自己弟弟又是一巴掌:「故意使壞是不是,說了叫姐姐姐夫!」
高挺的男生兩手背在身後,悶著聲音朝兩人點頭,重新叫了一句「姐姐姐夫」。
向桉視線又掃向紀以璇,轉而再偏頭看向薄軼洲,看到男人朝她輕挑了一下眉。
一頓飯吃下來,紀以璇的小表弟還算安靜,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還處在叛逆期,不喜歡聽家裡人的管教。
姐弟相處,姐姐總是對弟弟有血脈壓制,一頓飯她沒少往他背上招呼巴掌。
幾人邊吃邊聊,九點左右,這頓飯結束,紀以璇先去結帳,再走回來,拿了自己的衣服,問向桉和薄軼洲怎麼走。
向桉也從座椅上站起來,也從椅背拿了自己的外套,示意自己身旁的薄軼洲:「我們開了車來的。」
「你們呢?怎麼走?」她問紀以璇。
紀以璇抱著衣服站在她的旁邊,下巴點了點桌對面手機連麥還在跟朋友開黑的男生:「打車,我表姑不在,帶他回我家。」
向桉點頭:「那我們不管你們了。」
紀以璇說不用管,讓他們回家就行。
兩人兩句說完,向桉再回頭,看到薄軼洲還坐在座位,正瞧著對面的男生看,眼睛稍有失神。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男孩兒一眼,隨後目光收回來,微微彎腰,拍他的手臂:「走了,紀以璇帶他回家,我們也走。」
薄軼洲抬頭看到她,之後順手攥著她拍自己的手腕,從座位站起:「不用送你朋友?」
「不用,」向桉被他牽著,又把自己右手沒喝完的礦泉水很自然地塞進他手裡,「他們還要去買東西。」
薄軼洲拿過她的水,擰開也喝了兩口,把最後剩的小半瓶喝完,之後空瓶子丟到一旁的垃圾筐:「嗯,走吧。」
吃飯吃得晚,回到家快十點了。
向桉把紀以璇帶給她的巧克力放在玄關處的架子上,撐著鞋櫃換鞋,兩隻腳剛換好,往左邊偏頭,撞到薄軼洲的視線。
西裝外套被他拎在左手,右手正勾了領帶,扯松拽下來。
兩人對視,向桉想到今早跟他在手機上的對話,輕咽嗓:「你今天還加班嗎?」
兩人以往回來加班的時候居多,沒什麼可玩兒的,無論薄軼洲還是她都是,所以在家的十天裡,基本十天都在加班。
薄軼洲把扯掉的領帶輕扔在鞋櫃表面:「不加。」
向桉看到他微彎身,從鞋櫃裡拿出拖鞋,之後又聽他說:「太晚了,準備洗澡睡覺。」
她聞聲偏頭看了眼客廳牆面的時間,跟平常比一點都不晚,還不到十點。
不過她沒這樣說,只是應了一聲,隨後又問:「我也要睡,我先去洗?」
兩人都是默認她今天還是住在薄軼洲的房間。
薄軼洲直身,看她一眼:「嗯。」
向桉洗完澡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再是聽到臥室門響,薄軼洲從外面進來,她停了右手的遊戲,扯著被子勾頭往門口處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相接,向桉先移開,躺回去,兩手高舉手機,心有雜念地繼續玩剛剛的數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