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看上去似乎並不記得自己。
不過無論是蕭小河還是王小海張大江,如果對自己產生威脅,許凌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哪怕是真的蕭小河。
「夫妻對拜——」
看到許凌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蕭小河心裡叫苦不迭。
她就說嘛,雖然許凌表現的十分正常,但怎麼可能有人會對這樣的安排毫無怨言。
老天啊,冤有頭債有主,蕭小河不想讓自己成為謀殺親夫的歷史典故主人公。
不過這倒是成全了蕭小河名留青史的夢想。
「送入洞房——」
隨著司儀最後一句嘹亮之聲傳來,今日這禮便算成了,在眾人的簇擁與邢夫人的強顏歡笑之下,許凌被緩緩帶入新房,蕭小河則留在前院與眾人寒暄敬酒。
「恭喜堂兄,賀喜堂兄!」
在鑼鼓聲的空隙之中,滿臉笑意的蕭雲濟拱手抱拳向蕭小河走來。
後頭的蕭雲世與蕭雲瓊也連連問好。
蕭小河眯著眼睛向三人望去,轉瞬就勾上了三人的肩膀,滿臉笑容道:「許久未見堂弟們了,倒是長高了不少!」
蕭小河知蕭雲濟幾人心懷不軌,但她不在乎,蒼蠅飛來飛去固然噁心,好歹不至於出人命。
況且蕭雲濟三人生的貌美俊俏,是與蕭天啟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也正因如此,三人還得了個上京三君子的美名,這君子君子,就算是蒼蠅也是蒼蠅中的蠅草。
來往賓客眾多,蕭小河與蕭雲濟幾人未說得幾句話便被迫離去,蕭雲濟三人目光陰沉不定的盯著蕭小河離開的背影。
「九娘多久沒回信了?」
「大哥,已有半年。」蕭雲世是三人性中最浮躁者,忍不住低聲罵道,「當時我們救她一命,讓她給我們盯著蕭小河,這回可好,非但不給我們傳信,連我們的信都視若無睹!好一個狼心狗肺的九娘子!」
「蘭若是如此,九娘又是如此。」比起兩位兄長,蕭雲瓊看上去面色稍霽,「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如今看來,還是美人不忍見那英雄冢。」
「得想想別的法子了。」
*
受北燕影響,大景的婚制也慢慢褪去了蓋頭,許凌坐在一片喜慶大紅的洞房之中,心中已想好了一會兒的託詞。
若蕭小河是原先的蕭小河,應當不會強迫於他。
他的身份也就沒了暴露的風險。
只是通過今日這一遭,他意識到蕭小河在蕭家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差。
蕭天啟鬧出這麼一樁醜事出來,蕭監林竟連一句斥責都沒有。
不可思議。
不過看蕭小河一直傻樂的模樣,想必已經習慣。
也是,許凌筆直地坐在床上想著,蕭小河四歲那年入宮做先太子——明興太子伴讀,自小在多事之地長大,對親情寥寥想必也不甚在意。
這一點倒是和他很像。
不過蕭小河比他運氣好多了。
至少在幼時,皇帝對他頗有照顧,明興太子也視其為親弟弟一般。
正在思考,門口突傳來一陣響聲,吱呀吱呀地聲下,門被轟地打開。
蕭小河微紅著臉闖入到許凌的視線之中。
蕭小河不勝酒力——這軍營中是人人皆知的事兒。
將軍不會喝酒按蕭小河的話來說就是廚子不會做飯,但這事兒也沒法子。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淺酌丟惱,大酌丟人。
只是今日這特殊日子,蕭小河避無可避地被灌了許多酒。
中間還險些被九娘截胡,好在蕭小河意志堅定地尋找到了洞房這才避免錯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