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燕這才想到自家主子哪是什麼忠善之輩,齊夫人的死活怕是還未有蕭小河拋下的疑問重要。
蕭小河見許凌願意理她,咧嘴笑道:「明日夫人能否再陪我去次?」
「有何好處。」許凌挑眉道。
蕭小河想了片刻,好處自然是沒有的,但她那般說許凌定不會同意了。
「如若娘子明日陪我,我便滿足娘子任意三個要求如何?」
三個要求。
許凌如今並沒有什麼想使蕭小河做的。
但他還真有幾分好奇,為何明日他要非去不可。
既如此那這三個條件他倒也可以順手收下。
「我同你去。」
「好咧娘子,早些休息。」蕭小河衝著許凌眨眨眼,「明日見。」
*
「將軍,最近鋪子出了些事兒。」夜深,鐵向襤將手中一摞竹簡遞到了蕭小河手旁。
邊關無事,蕭小河在京中閒著沒事兒,不可能真的每日如蕭天啟一般撫花逗鳥,便拿著銀子開了些商鋪。
鋪子不賣旁的,都是香燭殯葬一類,當時她打探許久,這京中旁的買賣都有龍頭,為有這行還是零落著不成組織。
結果也如她設想的一般,她的斷礎香燭鋪蒸蒸日上,如今收益頗為可觀。
「城西突然冒出了一家『浮花樓』」鐵向襤氣憤道,「此樓從裝修到賣的物件兒,全都仿效我們,更可氣的是,偏偏定價比我們低了三十文,人們哪裡還樂意來我們這處?」
「然後屬下順著他們老闆查了下去,發現與蕭雲濟他們兄弟三個還有牽扯,蕭家除了您旁的人,真是個個都難纏!」
鐵向襤見蕭小河沒說話接著道:「將軍,不如我們降四十文,這樣比他們還要便宜,叫他們傻眼。」
「真想把你腦子挖開看看裝的什麼。」蕭小河像看傻子一樣看鐵向襤,「你這是想將他們同我們,同全京城的香燭生意一塊逼死。」
見鐵向襤還是懵懂著,蕭小河便將他攆了出去:「改日有空與你親身看看你便明白了,如今不必管他們。」
她打著哈欠道:「明日還要正事要早起,莫要打擾我休息。」
第17章 齊淮林自作孽命喪摯友
許凌第二日一早果真早起同蕭小河一齊出發,青燕真想一氣之下罷工抗議,但最終沒那個膽子,灰溜溜地跟在許凌後頭,整個人沒了昨日的欣悅。
這日氣氛與昨日全然不同,青燕實在受不了馬車內壓抑氣氛,便走到外頭與鐵向襤一齊坐在馬前,馬車勢的無比平坦,青燕扭頭看向四周,絲毫沒有不適之感。
「你怎來了?」鐵向襤被嚇了一跳,皺著眉問道。
由於黑鷹的事兒,鐵向襤對青燕的態度屬實算不上好。
「我瞧你也是個正派的人,你們將軍做出那般事兒來,你怎未見羞惱?」青燕壓低聲音道。
馬車外的風是沁入骨髓的涼,青燕卻未覺得不適,反倒十分舒服,便挺了挺身姿,更為迎風。
這是在宮中從未體驗過的,宮牆總是很高,高到牆裡的人看不到外面分毫,甚至連吹進去的風都感受不到。青燕微微回頭,想喚許凌也出來,不過一想許凌或許更願意與蕭小河待在一處,只得作罷。
「將軍做的每一件事兒都有他的道理。」鐵向襤見青燕對蕭小河不敬,嘴都變得利索起來,「你和他沒甚麼接觸,你不懂,先前我也這般以為,可共事幾次後便瞭然了,你我做事想的是一步,邢夫人邢長玉那些聰明的人想的是三步,咱們將軍可足足能想五步。」
「你休與我喇嘴,那你說,你們將軍為何受了夫人所託,還不幫人家做事?」
鐵向襤想了想道:「你講的做事,可是昨日直接在宴上阻了那齊淮林?」
「自然。」
「那你不妨再想想,如若昨日明然勸阻,齊
淮林礙著蕭家權勢嘴上可能應下,將軍一走呢?那便成了人家的家事兒,用些別的手段豈不輕而易舉?你說這忙是幫,還是未幫?」
「將軍向來幫就幫,不幫就不幫,才不會這般。」
青燕被鐵向襤繞了進去,剛要說有理,但轉念一想又發覺不對:「那你們將軍到底是幫,還是不幫?一會兒便要到時辰了,也未見他想甚麼法子?」
「想沒想法子是你能瞧出來的?」
「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麼法子!」
青燕和鐵向襤都陷入了沉思,是啊,什麼法子呢?既然明著說行不通,總不能直接將齊淮林砍死綁走,這事兒到底該如何了卻呢?
二人這番對話自認為說的小聲,實際上全然被車內的許凌和蕭小河收入耳中。
「沒想到你那丫頭與你這般不同,伶牙俐齒得很,鐵向襤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蕭小河讚嘆道,心裡琢磨著怎麼把青燕挖過來,會說話腦子又快,這樣的人做她鋪子的掌柜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