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小子有事沒事都在蕭家晃悠,看來教蕭天啟讀書是假,心有所屬才是真。
「邢少爺,您就別費功夫了,別說邢夫人,就是屬下也不會將四姑娘許給你的。」鐵向襤見邢長玉大有胡攪蠻纏地架勢,說出的話如冷箭一般嗖嗖嗖地插入邢長玉心房正中。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指著鐵向襤聲音顫抖道:「鐵副將慎言!我與蕭姑娘不過,不過是兄妹之誼,你……你……」
鐵向襤無辜地盯著邢長玉,氣氛僵持了一會兒,邢長玉泄了氣般道:「你為何如此說?我與四姑娘到底沒幾分血緣之親在,為何她就不能嫁給我?」
「你們邢家肯定指望著你高攀個閨英閨秀,蕭家也盼著四姑娘能另尋他家開拓勢力,把你們二人綁在一起,除非邢夫人腦子糊塗了才會同意!」
蕭小河眼皮一跳,她現在聽到鐵向襤說話她都瘮得慌:「不與你說了,一會兒誤了時辰!」
「鐵向襤,我們走。」蕭小河拖著鐵向襤直接躍過在原地發愣的邢長玉,他哪裡是想不到這些,只不過不願接受罷了。
她才不想讓蕭塵兒嫁給邢長玉,邢長玉是邢家的人,與蕭天啟是綁在一塊的,與他一處日後肯定要栽跟頭。
還不如自己一人能讓蕭小河放心。
踏入後院,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眼花繚亂,及笄禮是邢夫人操辦,蕭小河本以為會一切照簡,未曾想來往賓客竟比她想的還要多得多,人群之中不乏一些京中貴婦,蕭小河光是遠遠那麼一瞧,便知有幾家深居簡出的巨室都落座於此,再往下,已出嫁的蕭家大姐、勞氏也都奉陪左右。
「大姐。」蕭小河先去與蕭菱悅打了招呼,二人年紀相差甚大,故而交往並不深厚,不過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蕭小河還是很高興的。
蕭菱悅身穿金絲蓮花長群,肩上披著一層薄絨披風,鑲有寶石的金鐲在陽光照耀下華貴無比,素來不怒自威的蕭菱悅見到蕭小河時嘴角輕動一下。
「你夫人何處?」
「大姐好生沒趣,見到我就想著我夫人。」蕭小河對著一旁行禮的勞氏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在蕭菱悅身上,「她一會兒便到了,說來也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大姐放心就是,夫人還是極好相處的。」
「小將軍和公主殿下伉儷情深,全京城都知道的!那群嘴碎的淨講著公主殿下的壞話,誰料如今人家夫妻二人如膠似漆的,打爛那些人的嘴!」說話的人與邢夫人一般年紀,蕭小河只覺得臉熟,幸好勞氏一旁開口。
「王妃的話倒是不假。」與蕭小河勢不兩立的丈夫並沒有影響到勞氏,她如尋常一般慈眉善目道,「那些咒人家夫妻不和的,個個都失了良心。」
被勞氏這麼一說,蕭小河有些印象,之前似乎在宮宴上見過,她家慶王爺與皇帝同宗,雖隔了一層,也是富貴的不能再富貴,邢夫人費盡心思請了如此多人,醉翁之意人人心知肚明。
哪怕平日裡再瞧不慣蕭塵兒,為了不落將軍府的面子,她的婚事邢夫人也必須視為重中之重。
蕭小河與在場之人一一見了禮後便準備溜去找蕭塵兒,她命鐵向襤候在原地:「夫人來了瞧見這麼多人許會不適,你就在這候著她,她來了若不想與人交際,直接帶去找我就行。」
鐵向襤面露難色:「可……可把屬下自己留在這,屬下也會不適……」
蕭天啟還未到,滿屋做的全都是女眷,還個個是位高權重的,光是蕭菱悅一人他見了都害怕。
「你還不如九娘膽子大,改日就把你換下,讓九娘上!」看著鐵向襤的窩囊樣,蕭小河恨恨道。
鐵向襤知道蕭小河不是隨便說說,飯碗不保的危機後他再也不敢廢話,硬著頭皮頂上:「是!屬下就站在門口候著夫人!」
蕭小河滿意地離去,沒了蕭小河的鐵向襤瞬間感受到了危機,別看這些女人看上去都和藹可親的,除了勞氏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個個掌著生殺大權的,可比將軍唬人多。、
鐵向襤打算小步混到門口離這些危險人物遠一些,未曾想挪到一半就被蕭菱悅叫住。
「你何時跟著小河的?」蕭菱悅並未叫鐵向襤的名字,目光也未盯著他,而是看著布置得金裝玉裹的後院,鐵向襤卻不得不向前重回剛才的位置,一切的小心思付之東流。
「回夫人,屬下跟著小將軍已有數年。」鐵向襤道。
「許凌我少時入宮見過,瞧著就知是個不講理難相遇的,你如實與我講,他們二人可真那般和睦,未有睚眥之怨?」蕭菱悅壓低聲音,忽地抬頭看向鐵向襤,將他一切小動作收入眼底。
鐵向襤先是搖搖頭,後又想到了黑鷹,又又想到了前幾日許凌莫名其妙的耍脾氣,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屬下覺得他們很不相配!公主殿下冷冰冰的,還總是凌壓將軍,也就是將軍脾氣好,換成別人早就鬧翻天了!您一會兒見著公主殿下,可要好好說一說,屬下真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