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薄與蕭天啟連忙跑到了柳三面前, 發現柳三的名字位於陳元一、若常柯之下,居第三。
柳三一蹦三尺高摟住了姬薄,姬薄被他撞到在地,二人摔得鼻青臉腫, 周圍一片鬨笑之聲。
「看來柳公子與三這個數字還真是有緣,不光在家中排第三,連在皇榜上的位置都是第三。」
柳三從地上掙紮起來,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管其他人說什麼,自顧自地念叨著:「在下姓柳,家中排行第三,此次良試名次也位列第三,所以將軍叫我三郎就好……不好不好,這樣將軍豈不會覺得我故意賣弄?那又該如何說才好呢……」
姬薄聽到柳三的碎碎念簡直要瘋了,他大叫道:「柳兄!能不能先將我扶起來,還有蕭兄……咦,蕭兄哪去了?」
柳三茫然地拉起了姬薄,四處張望終於在皇榜前看見面無表情的蕭天啟。
榜上的名字寫得萬分清晰,可蕭天啟怎麼尋找也並未找到姓蕭的,他不甘心地又尋了整整三遍,可依舊一無所獲。
「哎呀,可能是在第二榜,咱們走得匆忙。」柳三也察覺到了這一幕,他怕把蕭天啟熱惱了不請自己去婚宴,連忙討好道,「蕭兄莫急,我們兄弟二人陪蕭兄重新找上一輪,不打緊的。」
「……好,定是剛才略過了。」蕭天啟心亂如麻,不過很快他就定下心神,剛才走過來只顧著第一張,其他都是草草帶過,定是不小心錯過!
姬薄方才的不滿早就飄到了九霄雲外,他高高興興地跟在蕭天啟與柳三後頭,沒想到蕭天啟是阿二滿街串——吊兒郎當。
早就該料到就他那幾分能耐要是都能考上,家門口的大黃也是狀元狗了。
柳三都快趴在了皇榜上,此刻的他巴不得下一個就是蕭天啟的名字,可惜他與蕭天啟來來回迴轉了整整兩圈,都並未尋到那熟悉的名字半個影子。
「這……」柳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蕭天啟,蕭天啟嘴唇緊閉,面色發白,脖子上有層層虛汗冒出。
他並未察覺柳三的目光,此刻更多的是發懵。
怎麼會……
邢長玉從小到大從未打過誑語,他說可以,那肯定不會出錯!
可是為什麼如今沒有尋到自己的名字?
難道——
蕭天啟猛然想起那日蕭小河意味深長地讓他好好溫習的場景。
一定是蕭小河搞的鬼!!
「肯定是蕭小河暗中搗鬼,我這就找他算帳去!」蕭天啟瞪眼欲裂、牙齒緊咬,五官擰在一處聲嘶力竭地喊道。
「蕭兄冷靜!」柳三抱住了馬上暴起的蕭天啟,他連聲道,「蕭小將軍又不是大羅神仙,怎麼可能連皇榜都能篡改!蕭兄先冷靜下來,咱們,咱們再尋一遍……」
「說的那麼好聽,你的意思不就是覺得我考不上?」蕭天啟將柳三甩倒在地,可憐的柳三剛剛爬起又回歸了大地的懷抱,他哎呦哎呦叫了兩聲,在姬薄的幫助下才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見蕭天啟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柳三哎呀一聲,推著姬薄酒開始狂奔:「快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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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去,屬下死也不去!」鐵向襤抱著門口的柱子,義憤填膺地衝著蕭小河叫道,神色之肅穆讓人不得不為之一振。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蕭小河冷哼道,「今日這個門我是一定要出的。」
鐵向襤哀嚎道:「可是哪有堂堂將軍穿女裝出門的?哪有堂堂副將去偷人家出閣小姐的衣裳?」
「哪裡是偷!」蕭小河罵道,「大姐的衣裳那麼多,留在蕭家的都是她不喜歡的,你我只是借用一下,到時候好好還回去就行了!」
「本將軍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出門了,再不出去本將軍的腦子、身子、腿、交、胳膊……通通會變成殘廢。」蕭小河捂著頭道,「罷了,與你講你也不懂。」
「我自己去就是了。」蕭小河突然起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日後你也莫要跟著我了,想必鐵副將這般正人君子定會追隨新的明主,你我從此再無瓜葛……」
鐵向襤一聽這個可還得了,一下子蹦到了蕭小河的面前,諂媚地笑著將她扶到座位邊上:「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將軍親自動手,屬下代勞就行,將軍好生歇息,屬下去去就回!」
「唉,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罷。」蕭小河道,「想必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最喜歡的顏色便是綠色……」
「……您放心,屬下必會從大小姐那偷……尋來一件綠色的衣裳給您。」鐵向襤嘆了口氣,認命般的轉身離去,留給蕭小河一個哀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