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河說著打了個哈欠,要不是為了她的宏圖大業挑選合適人才, 她才懶得一大早和這麼多形形色色的人接觸。
鐵向襤心疼地看著雙眼烏青的蕭小河,連忙帶著白菑去尋蕭塵兒,幸虧他不是將軍, 要與這麼多人交際真是想想都頭疼不已。
白菑心中有不悅之情, 卻不好當著救命恩人蕭小河的面前發作, 只對著鐵向襤道:「你們四小姐平日可好相處?」
「這個……」鐵向襤是個本分人,在他看來許凌與蕭塵兒是兩種完全相反,但都極難相處的性子。
許凌不必多言,蕭塵兒的話問她十句話, 能說上來半句就已不錯,白菑這樣的性子碰上蕭塵兒,肯定不會和睦愉悅。
「四小姐心眼是好的,只是不善言辭,公子見過就知了。」
白菑是公子打扮,走到院外鐵向襤怕嚇到蕭塵兒,特意進去說明情況,隨後才將白菑請了進去。
白菑推開門,侷促緊張的蕭塵兒已侯在了門前,見到白菑後稍顯慌亂的行禮道:「見過白公子。」
「四姑娘好。」白菑上下觀望了蕭塵兒一番,因為邢長玉的緣故她一身素衣,頭上也沒什麼釵飾,這般素淨鬧得她更加謹小慎微起來,白菑饒是早有準備也不禁感到失落。
鐵向襤恭恭敬敬地推門離開,只剩下二人的空氣更顯得安靜尷尬。
蕭塵兒想起姨娘平日教導,站在桌前為白菑倒了杯茶:「您先坐下,有什麼事兒咱們慢慢說。」
蕭塵兒看白菑神色有些發憷,這張精緻得令人發慌的臉讓她無故想起二嫂來,看著就嚇人。
她心神不定,手也跟著發顫,一不小心將水倒在了桌案之上,正好浸沒在了她剛剛寫的紙張之上。
「呀。」蕭塵兒輕聲叫了出來,白菑走上去扶過茶杯,目光順其自然地看見了下面的白紙黑字。
字跡工整清晰,縮放有度,全篇整齊無比,不看其中所寫光看字跡也知是下了苦功夫的。
白菑心中微微一動,目光順著模糊不清的字跡讀取,起初只以為是尋常閨中詩作,誰料越讀速度越發慢下來,以至於連蕭塵兒的輕聲呼喚都未聽見。
「公子?」蕭塵兒緊張地看著白菑,抬起手輕輕在她面前晃了晃,白菑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
「這些都是姑娘寫的?」白菑道。
「正是。」蕭塵兒道,自從邢長玉給她講過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做文章的門道也如此多,這是她第一次嘗試用所學技巧練習,不知旁人覺得怎樣,她自己是萬分滿意的。
想到邢長玉蕭塵兒的心依舊隱隱作痛,不過好在尚有詩書相伴,以此緩解思念之情。
邢夫人並未重提將自己嫁給慶王府之事,不知是覺得愧對邢長玉還是與慶王府因賢王府的事生了嫌隙。
不管哪種,蕭塵兒都在心中覺得慶幸不已。
「你文章寫得這般好,之前怎從未聽聞過姑娘所做?」白菑道。
蕭塵兒被誇得面色微紅,開心地小聲解釋:「二哥每次看見都要拿出去炫耀,我卻怕寫的不好惹人嘲笑,丟了二哥的臉面,故而一直攔著二哥。」
「這麼好的東西不讓世人看見豈不是明珠蒙塵?」白菑皺眉,她完全不能理解蕭塵兒的想法。
蕭塵兒不知如何回復,低著頭過了一會兒道:「鐵副將說您有問題請教,我雖不知能否解答,但您既然是二哥請來的,我必會盡力而行。」
白菑還沉浸在明珠蒙塵的不忿之中,聽了蕭塵兒的話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便一五一十地將疑問又重複了一遍。
蕭塵兒聽後輕嘆了一聲,與白菑面對面坐下,她鼓勵自己與白菑平視道:「公子的疑惑是,究竟是水養天地還是天地生水?」
白菑頷首。
「依我淺薄之見,水既蘊天地,天地亦滋水源。」蕭塵兒道,「天地無水,萬物枯竭,有水無物,金變糠秕。水與天地相依,畏難之時需彼此相救,富貴之時錦上添花,就如同二哥之於大楚,皇帝之於百姓,若執意爭個高下,反而本末倒置。」
白菑本困頓神色聽了蕭塵兒的話隨之變得清明起來:「蕭四姑娘的話令人受益良多,今日我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白公子應當是要參加會試吧?」蕭塵兒看白菑氣質不俗,一眼就知道將來是有大出息的,「承蒙公子誇讚,會試只剩三日,塵兒就祝公子榜上有名。」
白菑與蕭塵兒雙雙起身,互相行了三禮。
臨走前方才的想法重新纏繞回白菑的心頭,她靈機一動,忽然轉身對蕭塵兒道:「今日與蕭四姑娘交談甚歡,以後以筆為友,常寄書信,四姑娘覺得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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