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蕭天啟已經感受到竹棍的陰影劃向了自己的頭頂,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大紅身影擋在了蕭天啟身前。
許妙安拉著蕭天啟退後了幾步,堅定地站在蕭天啟面前與蕭小河對峙。
蕭小河放下竹棍奇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的,你若護著他我可要連你一塊打了。」
許妙安堅定地站在蕭天啟面前,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
這一瞬間蕭天啟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方才許妙安對他做的一切一筆勾銷,他眼淚汪汪地看著許妙安,真應讓姬薄他們過來看看!
青燕與許凌都未曾料到許妙安會挺身而出護在蕭天啟身前,青燕低聲道:「看來郡主對蕭天啟也不全是厭惡。」
許凌自己都沒意思到自己皺起了眉,他想不通蕭天啟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許妙安護著的。
他之前護著蕭小河,不過是為了拉進與他的關係,他不理解為何有的人能在危急關頭毫無理由地捨棄自己保護旁人。
這句話幸虧沒有說出口,不然又少不了青燕的一頓白眼。
「我與蕭天啟是陛下賜婚。」許妙安一字一頓,絲毫不退縮。
「所以?」蕭小河更疑惑了,這與她揍蕭天啟有什麼干係。
「所以我不能休了他。」許妙安說話的語氣變得不善,似乎在嫌棄蕭小河的遲鈍。
「嗯?」蕭天啟覺得這話怪怪的,但見許妙安護在自己身前並未深究,只是滿心感動。
蕭小河把棍子拄在地上,伸手示意許妙安繼續說。
「哎呀,你怎麼還不懂!」許妙安的聲音又提高了不少,「你若將他臉打壞了,
他不就更丑了,到時候怎麼敷面膜都沒用,我豈不是要一直看著這樣的醜人,我才不要!」
……
蕭天啟抓著許妙安胳膊的手突然一松,他似乎聽見了青燕與鐵向襤的輕笑聲,瞬間惱羞成怒。
但轉念一想,這個時候發作豈不是要受蕭小河毒打?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咬著牙像沒聽見似的繼續縮在許妙安身後。
接生婆見狀扶起了阿蓮,二人躲在樹後新奇地看著眼前景象。
果真還是大戶人家趣事兒多啊,接生婆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嗑了起來。
蕭小河還真停在原地仔細思考,蕭天啟這個人吧,說丑肯定算不上,乍一看還像個人,自己這麼一打沒輕沒重的,到時候肯定會傷到臉。
蕭天啟畢竟不是個靶子,他是個人,被打肯定會亂竄,打到哪可不是蕭小河能控制的了的。
這對許妙安來說的確太殘忍了。
不過蕭小河堅信辦法總比困難多,她思索完畢對許妙安道:「這樣,你我將他綁在樹上,拿個木桶給他頭套上,這樣怎麼打都打不到臉。」
「哎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蕭小將軍真是聰慧啊!」接生婆一拍手,手中的瓜子掉了一地,阿蓮默默撿了起來,心中也是一陣解氣。
雖然不是個小少爺,但那畢竟是三少爺的親骨肉啊!
像蕭天啟這樣的人,是不配為人父的。
聽了蕭小河的話,許妙安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感受到妻子的動搖,蕭天啟再次抓住妻子的胳膊:「娘子!咱們已經拜過堂了,我可是你的丈夫啊!」
許妙安從腰上抽出一根紅帶,連拖戴拽的把蕭天啟推到了樹邊:「你二哥什麼鬼德行你不知道?我可不想和你一塊被打。」
「而且你這破嘴也真是不會說話。」許妙安抬膝將蕭天啟抵在樹邊,「在他面傳他的桃艷之事,我若是蕭小河我也生氣,你好歹躲著他說呀。」
一層又一層的紅帶將蕭天啟綁在書上動彈不得,鐵向襤不知去哪裡找來了個木桶哐當一聲往蕭天啟腦袋上一套,緊接著傳來了蕭天啟的慘叫聲。
蕭小河下手素來穩准狠,知道身上哪出被打最疼,哪出好得最慢,專門挑那霍霍人最厲害的地方落棍。
蕭小河打人十分具有觀賞性,至少許凌如此覺得,難怪阿伊喜歡與他打架,下手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連帶著竹棍都變得英爽起來。
「小將軍真帥啊,若是被我接生的就好了。」接生婆一激動連磕了三個瓜子,阿蓮沒想明白這前後半句的關聯,或許這就是一個合格接生婆的職業素養罷。
蕭天啟的叫聲逐漸變得微弱,直到發不出半點動靜之時,蕭小河才慢慢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