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燕不敢想像，有一日許凌會主動提出將狗留在身邊。
「這狗是何處來的？」青燕問道。
「喻小樓從楚軍軍營帶過來的。」許凌並未瞞著青燕，而後者聽到這話方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奴婢知曉了。」青燕一副不知該說什麼的表情，只希望如今正和阿伊浴血奮戰的蕭小河能晚些注意到自己的愛犬已被偷走的事實罷。
「你主人如今可還好？」青燕低頭悄悄對懷中的威風道，威風側著腦袋看著青燕，雖然身邊沒有主人，但面前的女子比起喻小樓來說，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還笑，你主人都要打到我們老家了！」想到這，青燕又是滿臉愁容。
老天啊，如若讓蕭小河發現許凌的真實身份，這也可怎麼辦！
莫說許凌了，所有人都得完蛋。
青燕壓根兒不敢想像那個畫面，但願到時蕭小河能看在照顧她愛犬的份上，給自己留個全屍。
第122章 蕭小河自蔚縣歸來……
蕭小河自蔚縣歸來後， 接連幾天心情一片大好，如今的白菑已升任主簿，蕭小河相信她收到那封信後便能明了自己何意。
不光是自己的私事， 前線依舊順利之至，前行之軍已至暮河，如此速度，一月便可直搗燕京。
蕭小河打算待打過暮河後， 便親率大軍奔赴前線匯合，趁此機會，將大燕徹底收服。
至於令狄問藍操心不已的阿伊詭計，蕭小河反而沒放在心上， 她若真能打過暮河， 那便是占下了大燕半數領地，並且能從燕楚合圍的境地中脫出，若還未來得及將燕土徹底拿下京城就出了異變， 也算給自己留了後路。
倘若有了地， 那就意味著有了糧與兵，行軍的命脈也就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到時何須顧忌遠在千里之外的皇帝？
而自己如今最重要的任務，遠不是猜測阿伊的計謀究竟是何，而是應迅速籠絡人心， 這裡的人心遠遠
不止楚人， 更包括被俘的燕人、燕兵。
這對蕭小河來說亦非難事， 在她看來，無論是何等事，如今皆前途光明，全無糟心之處。
連万俟都看出了蕭小河的心情愉悅， 他也笑道：「將軍繼續將王憶之留在那，豈不正如他的願？」
「容他去罷，反正他也沒幾日能待了。」蕭小河道，「待暮河捷報傳來，我便親自率軍前去。到時莫說他，你也得同我一塊去。」
「將軍......」万俟遲疑片刻，還是輕聲道，「你不覺得有些太順利了嗎？滯城一戰燕軍雖損失慘重，但遠未到一蹶不振的程度，而此滯城之後，燕軍次次慘敗，每每落荒而逃，我支持將軍繼續前行，可又恐前路有詐。」
万俟所言字字真心，他並不在乎朝政的更迭，也不在乎被馬蹄踩踏的故國領土，若說他心中唯一覺得重要的，只有万俟一族的延續。
故而對於蕭小河與自己血脈間的對立關係，万俟並不在乎。
只是他如所有人一般，擔心阿伊正在布另一盤棋子，稍有不慎，將萬劫不復。
「還未發生的事，何須憂慮？」蕭小河笑道，說罷她腳下步子加快，似乎並不想就此與万俟深談。
她輕哼著月兒唱過的小曲兒，美滋滋地回到了軍營之中，可惜蕭小河忘記了一件事情——古人言樂極生悲，屬實有幾分道理。
「咦，公子，您怎麼同將軍一起回來的呀？」胖將軍看著迎面走來的蕭小河與万俟屬實大吃一驚，他左右尋覓了一圈，更是不解道，「您前兩日不是說帶威風出去狩獵嗎？我還納悶呢，怎麼一直不見威風身影？」
「說什麼胡話，万俟這幾天一直是與我一處。」蕭小河嘖了一聲，「被你如此說，的確好幾天沒看見威風，我就說少了些什麼。」
「可，可，那日明明是万俟公子來找屬下，讓屬下將威風給他的！」胖將軍心中猛地空了一下，嘴上也變得結結巴巴，「屬下親眼所見，就是万俟公子無疑，不然屬下也不會放心地將威風交給他！」
万俟看胖將軍表情真切，不禁皺了眉。
「我從未來找你，也從未帶威風走。」万俟道，「威風不過一尺，我怎會帶它狩獵？」
胖將軍知曉万俟不是愛胡亂開玩笑之人，如今急得整張臉都揉在了一起：「既如此，那日來找屬下的，難道是......」
胖將軍想到了那日蕭小河所講，再抬眼一看，果真看到了面色鐵青的蕭小河。
胖將軍嚇得一瑟縮，好在蕭小河此刻第一反應並非追責，而是對万俟道：「你可知柔情殿老巢在何處？」
万俟搖頭：「不知，他們常在燕楚兩地出沒，至於老巢在燕還是楚，尚無定論，具體何處，更是難以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