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一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歸為四字——時運不濟。
他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又慢慢地呼了出來, 如此幾下之後,身上的濁氣才散了幾分。
陳元一慢悠悠地起身,仍是難受,但已不像前面那般激烈。
勉強穿戴整齊的陳元一心中仍痛罵著蕭小河,他走到窗邊,正欲用盆中清水洗臉刺激一下混沌大腦,手還未等入水,就聽見有兩道聲音從自己營外穿過。
「聽沒聽說,杜將軍,何將軍,今日都被打了軍棍趕走了!」
「啊?」十分驚詫的聲音道,「這是何時的事兒!」
「就是今日一早,狄將軍親自下的命,說是咱們將軍的意思。」聲音停頓片刻,繼續道,「狄將軍問咱們,可還有人對將軍遣散營妓之事心懷疑異?」
「這都多久的事兒了,怎現在又提出來,還惹得將軍如此生氣,真是少見!」
「是啊!」
「那,那可有人說有異議?」
「平日裡個個都心癢難耐的,但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有異議就是不服軍令,就有可能是燕賊派來的臥底咧!」
......
陳元一聽到此處,臉也顧不得洗,他的眼中精光一閃,蕭小河比他想像的還要蠢,竟在此時做這般不得人心之事,豈不正是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從這兩個小兵入手,將所有對蕭小河不滿者聯合一處,為日後造勢。
陳元一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裝,三步並兩步向外走去,將方才二人攔住。
「二位方才可是說,蕭小將軍因營妓之事,竟將幾位軍中要臣重傷逐出?」陳元一平穩的聲線占著天然的優勢,讓人不得不信任聽從。
可對面二人對視一眼,顧忌著陳元一的身份不好不回話,只得含糊道:「回大人,具體如何屬下們也不知曉,大抵如此。」
「蕭小將軍為人磊落,只是此舉未免過分了些。」陳元一斟酌著用詞,試探道,「因這等小事將諸位大人逐出,實是難以理解。」
「這......也不能全怪將軍!」二人知曉陳元一身份,見他如此說,忙對陳元一解釋道,「將軍主管全軍軍務,是杜大人他們不敬軍令在先,將軍也是依律行事,大人萬不要誤會!」
「屬下們還要操練,失陪了大人。」二人怕陳元一繼續追問,拱拱手離去,未給陳元一繼續張口的機會。
陳元一放在空中的手微微垂下,他並不氣餒,至少讓他尋到了突破的方向。
他就不信這偌大的軍營中,沒有一人對蕭小河懷有異心。
況且那封信應該已快遞到了京城,待皇帝看過那封信後,就算蕭小河行軍布陣再強悍,皇帝也必不敢再放任他在邊關。
就在一月前,京中有人與他搭了線,傳達了阿伊的合作之心。
他要做的是煽風點火,讓皇帝對蕭小河頗感忌憚,從而撤兵歸楚。
而阿伊能給他的,則是她安插在京中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根基人脈。
這對陳元一來說誘惑十足。
只要那封信一到,自己無需再做任何事情,與阿伊的約定不費吹灰之力地完成。
幸好他們選擇在安定縣落腳,幸好蕭小河自取其咎,真是老天助我!
陳元一整理好心情,與剛起床時的憤憤不悅截然不同,他邁著大步向那痛苦之宴的營帳行去。
一路上,陳元一仔細觀察著來往士兵,試圖尋找可以合作之人。
「是啊!真是太過分了!」
一道粗橫之聲被陳元一敏銳的捕捉,他停下向前的腳步,尋覓著聲音來源,不動聲色地向那道聲音移去。
陳元一順著兩座營帳之間的遞展的小路向前走著,越向內走,士兵越稀,一片荒涼之態,而那道聲音也就越大。
「他蕭子客這是拿那幾個猢猻點我們呢!」
陳元一尋到了一能遮擋住自己的角落停了下來,他仔細觀察著面前幾人。
說話者身寬長而
發戔戔,橫肉滿臉,凶光必露,四十上下起伏,看著十分不好招惹。
在他對面兩人,一個身材精瘦,目光如鼠,另一個矮小精悍,微眯雙目,與另二位相對而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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