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欸!」
只見原本蓋著官印的地方的確覆著個東西,但定睛一瞧,哪裡是官印,分明是個大王八!
王八頭大身小,滑稽得很,趴在血色手印之旁,歪著腦袋歪歪愣愣,還帶著三分可愛。
「這是——」任纘祖顫抖著聲音道。
蕭小河一把將信奪回,滿臉歉意:「真是對不住大人了,本將軍怕有意外,特意謄抄了幾封,官印我可不敢造假,只得拿王八頂替,大人稍後,容本官找找。」
蕭小河將信丟給了李尋梅,自己又在懷中尋覓了一番。
李尋梅拿著蕭小河的信,無奈地將它折好,她有幾分想笑,但礙於場景,生生得忍住。
想來蕭子客早有預料,李尋梅放心了幾分,也不由得和門外眾百姓一齊,對蕭小河全心信賴著。
「找到了!」蕭小河又掏出一封褶皺無比的信來,雙手交給了任纘祖,十分鄭重。
任纘祖剛放鬆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神色莊嚴地拿出信,又是一番比對,和上一封、先前自己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樣!
任纘祖陰晴不定地看了陳元一一眼,已經有了讓陳元一背鍋的念頭,然而待他看到最末,不由得又怔住——
這回不是一個大王八,而是兩個小王八。
小王八乖巧得互相依偎,甚至還可愛地吐著舌頭,活靈活現,足以展現作畫之人技藝高超。
「將軍!」任纘祖鮮少地被激怒,舉起信對著蕭小河道,「您這是何意!」
蕭小河寶貝般地將信搶了回來,小心翼翼道:「這副畫的最妙,可莫要給我弄壞了!」
「本將軍是東西太多,不小心拿錯了,這就換,這就換,大人莫著急,著急傷身體。」蕭小河又將信撇到了李尋梅身上,李尋梅拿下來,整齊地和方才那封疊在了一處。
陳元一與任纘祖的面色一個賽一個的難堪,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在萬眾矚目之下,第三封信終於被緩緩拿出。
任纘祖與陳元一這回學了聰明,直接看向了最後官印處——
一隻大王八和兩隻小王八。
二人面無表情地抬頭,看著蕭小河忍笑模樣,這才後知後覺,哪裡是什麼拿錯,分明是蕭小河存心戲耍!
這回李尋梅不等蕭小河交遞,輕車熟路地將信從二人手中拿了回來,與先前兩封折到了一處。
「我再給二位找找......」
「將軍,您手中到底有無證據!」任纘祖寒光微露,上前半步,伸手阻止了蕭小河動作,「本官有要務在身,沒時間陪將軍玩鬧!」
「大人問了,那我說句實話。」蕭小河停下動作,對任纘祖笑了笑,「本官手中沒有證據,先前不過騙你們的。」
「啊?」李尋梅輕呼出聲,陳元一也怒道,「那你何故在此浪費大人時間,拿州府也作你的軍營玩鬧嗎?」
蕭小河不管其他人,臉上笑容消失,盯著任纘祖正色道:「那封真的信,連同我的的猜測見解,本將軍已於動身前一同派人加急送到京城,如今應是到了。」
*
康貴妃擺弄著桌上的糕點,個個都是皇帝所愛,她如少年之人般嬌嗔著拿起這個,又放下那個,不停的比劃,讓皇帝猜測她要拿起哪個送到皇帝口中。
皇帝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握著康貴妃的手,無奈地笑看對方,陳元一臨走前留下的丹藥已寥寥,他不敢常吃,如今又開始犯病,好在有康貴妃慰藉,倒讓他心理舒坦許多。
「也不知安玉那丫頭如何了,陛下也真是的,就不該由著她的性子胡鬧!」康貴妃忽地將手抽出,責怪皇帝道,「因著安玉,臣妾這些日子都憔悴的不成樣子,還有陸兒,惦記著妹妹,書也讀不下去。」
皇帝笑道:「就算安玉在,陸兒難道就能讀的下去了?朕看他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子。」
康貴妃心中一寒,忙將話引回安玉身上:「安玉走了也有十來日,還是只寄了那一封信來?」
「你呀,就是關
心則亂,蘄州的消息傳過來也得數日,許是在路上了,「皇帝從案中找到安玉寄來的那封信,「安玉上次來信,可是說自己十分喜歡蘄州的風土人情,想要多待些日子。」
「她定是玩得野了,字都這般潦草。」康貴妃看著熟悉的字跡才舒心了不少 ,「待陳大人同她歸來,也就快到了安玉的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