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看著散落一地的包著枯草的劍, 輕輕皺起了眉。
二人沉默之時, 李尋梅不知何時從窗中一躍而出, 她腳步輕盈無比地攀到了周圍最高一棵綠枝上,以手遮光,微眯著眼向遠方眺望。
「好身手!」祁連脫口而出道。
李尋梅正四處看著,忽臉色一變, 落到了祁連身前,扒在馬車窗上同蕭小河道:「你還是自己來看看罷!」
蕭小河來了興致,扯著祁連就往那樹邊走,趁周圍無人注意,二人很快爬到樹枝之上。
蕭小河朝著李尋梅方才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見了不遠處山坡上有一道道人影正直直地衝著和親隊伍的方向,那些人影排列整齊,一動不動,更詭異的是,風掛過之時,那些影子就齊齊地向著一邊傾斜,整齊之至又恐怖無比。
影子在風中微微搖晃,雙手分別向左右伸展,死死盯著和親隊伍,一動不動。
祁連臉色大變,正要跳下去派人捉拿時,蕭小河拉住他道:「你且仔細瞧,那哪裡是人。」
祁連心中一陡,不明所以地再次看去,被蕭小河如此點明,他才恍然大悟:「原是用稻草扎的,這四處也無農田,也不知是誰做此等無聊之事!」
蕭小河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群稻草,祁連觀察著她的臉色,輕聲道:「你是覺得,那些與我們受襲有關?」
李尋梅不知何時也回到了二人身後:「肯定是有關係的,哪裡有這般巧合的事,它們還一動不動盯著我們瞧。」
蕭小河打斷道:「不對。」
「哪裡不對?」李尋梅不服道,「難不成這些東西是憑空出現的嗎?」
祁連贊同著李尋梅的想法:「我還是派人去那處瞧瞧,其中定有貓膩!」
「等等,來不及了。」蕭小河聳肩道,「而且,我是說『一動不動』四字不對。」
「嗯?」
蕭小河指著那方向道:「『它們』已經開始動了。」
三人齊刷刷再次看去,稻草之陣中最為首的『稻草』忽伸出一隻手來,衝著三人方向晃了晃,似乎在打起招呼。
然而下一秒,身後所有稻草都舉起了手,送地上撿起了一物,舉弓拉弦,動作一氣呵成。
「火乘之箭!」祁連反應十分迅猛,幾乎是瞬間跳下了樹,組織著眾人撤離,「都跟我走!」
可惜火一旦落地,已就無了迴旋餘地,地上滿是隨箭而來的雜草,尤因天氣悶熱至極,幾乎是一瞬間,大火席捲了整個和親隊伍,濃煙滾盪,難以脫身。
李尋梅緊跟祁連跳了下去,將還在車上眼巴巴望著二人的任雁安救出,蕭小河與李尋梅攜著任雁安快步向外退著。
「到底是何人,好狠的心!」李尋梅邊退邊道,這火一旦升起,可絕非能輕易滅的,就算對方是奔著他們和親隊伍而來,其中也必有枉死之人。
「我帶著雁安先走,你武功好,回去幫著祁連救人。」一直沉默不語作沉思狀的蕭小河突然開口,李尋梅並未多想,只當蕭小河怕有人認出自己不方面露面,將任雁安託付給蕭小河後就轉身奔赴火海四周,尋找祁連的身影。
「過了那河應當就安全著,咱們可以歇歇。」蕭小河指了指前處道,任雁安四處尋覓,也未看見哪有河,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蕭小河說的是十步外的小水窪。
她抿唇道:「好。」
京中的風波多是波濤洶湧的暗流涌動,哪怕是昔日斷礎最艱難之際,也未有能直接危急性命,而如今遮天蔽日的黑煙,卻警醒著她真正的戰爭是會死人的。
任雁安與蕭小河坐在地上,等待和眾人匯合,她輕輕瞥了一眼蕭小河,對方比自己還要年輕,卻已浸泡在這戰火硝煙中數年,又因身份緣故,其中辛酸苦楚必不為人所知。
她心中一陣酸意,余光中的蕭小河也垂著眸,眼底泛紅,想必也是觸景生情,有所感動。
任雁安感慨道:「如若將軍生在普通人家就好了,不用遭受如此多的波折,哪怕是日日耕織,也比刀槍無情的戰場要好。」
誰料蕭小河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道:「你怎說上胡話了,若生在尋常人家,想做皇帝豈不是更難了?你若是喜歡耕織,日後把我的地都給你種去。」
......
任雁安一腔柔情僵在了半空,蕭小河揉揉眼睛道:「咱們再向後退些,實在是灼人,本將軍的眼睛都要被熏得睜不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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