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河這幾日忙得都無空做旁的,但心裡仍為一事占據著。
陳元一。
她如此記仇的人,怎會忘了陳元一在她軍中興風作浪,自是不肯善罷甘休,讓他跑了真是便宜,就算是死也難解心頭之恨,就該如蕭天啟一般,求死時給他條生路,求生時再將前路堵死。
不過北平王和阿伊的人都沒抓到陳元一,蕭小河也不保證能將人抓住,她想了想,唯有一人能助她。
「你去何處?」許凌見蕭小河突然茅塞頓開的表情,也跟著她起身。
他跟在蕭小河身後,清俊的眉頭微微皺著,蕭小河突停了腳步,動作突然,許凌還未回身,二人險些撞在了一處。
「外面危險,大丞相等人未必束手就擒。」許凌退後半步,素來淡漠水過無痕的眼中浮現出擔憂。
蕭小河見許凌這幅模樣,笑著安慰:「不必擔憂,我去去就回。」
自出京城後,發生的各種亂事不少,皆在蕭小河預料之中,唯有許凌,讓她幾次感到意外。
如今也是,拋開二人對立身份帶來的詭異之處,這幾日相處倒真讓她有種攜手並行之感。
蕭小河說罷就去尋了仍借住在宣安侯府的喻小樓,二人將話挑明,又逼得給李尋梅解了毒,話里話外試探了幾番,蕭小河便直直說了來意。
「尋人,我柔情殿說第二,天底下無人敢稱第一。」喻小樓搖著辮子,笑中透著幾分邪氣,「只是我又為何要幫你?陳元一那麼多人想尋,我又何必插這趟渾水?」
蕭小河忙道:「你先前不是讓我離了許凌?你若同意,我向你保證,絕不再做許凌妃子好了。」
喻小樓聽後歡喜不已,更何況尋人而已,於他更無壞處,自是欣然應允,連夜收拾行囊,天亮時便不見蹤跡。
李尋梅則跟著蕭小河回了宮城。
「皇帝翅膀未硬,哪來的膽子同我撕破臉?」比起憤怒,阿伊面龐之上更多的是疑惑。
宣旨讓其伏誅的太監屍體已被丟至荒野,阿伊盯著聖旨中半真半假的罪狀,一頭霧水。
秋白同樣頗覺莫名其妙,「就算他拉攏了那幾個老傢伙,兵力相比大將軍也不過小小螻蟻,他們拿什麼同將軍斗?」
「老傢伙……」阿伊目光一凜,忽然意識到了不對,「世家手中雖無兵卒,交契門道卻如蛛網緊密,各地太守都督多有姻親私交,尤其燕京以北之地,為了與陳元一死拼,我們提前數月調兵至此,怕是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可他們就算占據了北部,調用各地州縣之兵,其兵力……」秋白也變了顏色,他們能與陳元一苦撐如此之久,萬不可少的就是後方的兵糧調遣,陳元一兵敗也是因北平王經驗豐富,交手前就截斷了所有運糧的水路陸路。
以往糧草武器多從京北轉運,南方也有,只是數量多不及。
「北平王是駐守西北之王,解決陳元一後就回了西北,如今駐北之軍仍是昔日蕭小河舊部,斷不可能與我們合作。」阿伊冷笑道,「而且比起許凌,楚國那些廢物應該更對我恨之入骨。」
那聖喻說對了一半,她以私、賄賂並行不假,殺人盈野,刀殺舊主也是真,但若說謀反之心,卻是半分也無。
「只是如今倒也成真的了。到底是楚人野種,交不得心。」阿伊將聖旨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之中,吩咐秋白,「兵貴神速,如今我們已遲了半步,斷不可再猶豫。」
「立刻盤點軍備,收拾行囊,夜裡就出發。」
「殺回京城,取許凌小兒性命!」
大軍日夜兼程,一路平川踏馬,大小官員見旗皆降,未曾遭遇半點阻礙,不到半月就兵至要口,離燕京不過百里。
「兵力。」蕭小河披上斗篷往裡縮了縮,一年將過,又到了寒冬。最近總是手腳冰涼,到底不敵少年時活蹦亂跳的恣意了。
公孫尛嘆了口氣:「人數上說,敵五我一。但我方之軍皆是從各地調至,將領、訓練方式皆迥異,毫無默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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