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鶴春山雙手抱胸再次冷笑一聲,沈平蕪只得硬著頭皮假裝沒聽見。
「既然如此,那多有抱歉。」男子仔細看了看沈平蕪手中的令牌,確定不是偽造的之後,便利落地收回了自己手中的修劍。
從衣著來看,眼前這二人絕非等閒之輩,就連沈平蕪一個不懂劍器的人都能夠感受到那人修劍中所蘊涵的靈力。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沈平蕪也蹲下身子想要搭把手,卻不料那男子猛地握著女子的手收了回來,眼底還是沒有消盡的疑慮。
「阿羨,不可無禮!」
身受重傷的女子慘白著一張臉,面上卻滿是溫柔,她略帶歉意地看向沈平蕪,撐起身子朝沈平蕪微微行禮。
「在下姓祝名遙光,這位是我師弟,季羨。」
季羨眼底頗為不滿地看向祝遙光,似乎不是很樂意將自己的名字報給沈平蕪。
沈平蕪自然也沒有錯過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她卻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不管是誰,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她面上甜甜一笑,隨後指了指自己腰間的錦囊,那是每個進入試煉弟子都會佩戴的物品。
「我叫沈平蕪,來自小門派,與自己的隊伍在鎮口的時候走散了。」
「鎮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知道嗎?」
祝遙光此時的情況並不是很好,肩膀處的傷口倘若得不到包紮很快便會失血過多而死。
沈平蕪想了想,站起身朝著一副戒備模樣的季羨道:「我有自家師兄給的療傷符,倘若你信得過的話,我可以幫忙。」
季羨還在猶豫時,祝遙光已經輕笑著道了謝。
「那多謝道友了。」
季羨還想要說什麼,祝遙光卻笑著打斷了他,沈平蕪注意到,即使祝遙光的臉上還掛著笑,可是眼底已經沒有了笑意。
「阿羨,我進來的時候曾與你說過要學會相信仙門同伴。」
祝遙光雖然看上去溫溫柔柔,但是說話時眼底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執拗與堅定。
季羨冷笑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師姐,你還記得你為何受傷嗎?」
「倘若不是為了救那群廢物,你怎麼可能會受傷!」季羨憤憤不平道,俊朗的臉上滿是戾氣與不爽。
「阿羨!」祝遙光低聲呵斥一聲。
冬日寒冷,大雪紛飛。
沈平蕪查看了一下祝遙光肩膀處的傷口,默默思考了一下,隨後開口道:「得找個屋子待著,再這麼下去傷口會更加惡化。」
「無法判斷這些屋子是否安全。」祝遙光簡單把他們遇到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沈平蕪這才明白此處究竟發生了什麼。
夜幕降臨的時候,祝遙光他們這一支隊伍就在鎮上準備歇息,可是誰知濃霧起來後,每家每戶都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等到他們衝進去只看見那些凡人身上遍布可怖鱗片,腰部以下的地方全部化為魚尾。
見到人就攻擊撕咬。
祝遙光的傷口就是為了幫助隊伍撤離的時候造成的,可那些其餘同伴卻丟下她與季羨跑路了。
沈平蕪聽後不由咂舌,倒有些佩服地看向祝遙光。
沒想到有人能夠正得發邪,倘若是自己,估摸著早就丟下其他人給跑路了。
不過,這裡倒是有人能夠查看屋子是否安全
沈平蕪扭頭看向身後站著的鶴春山,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鶴春山:
「懶得動。」
鶴春山雙手抱臂靠在一側的牆上,看著沈平蕪冷冷道。
他可不是什麼樂於助人的魔頭。
沈平蕪咬咬牙,秀氣的眉微蹙,趁著祝遙光再敷藥的時候快步走向鶴春山。
「哎呦,您就動動指頭,稍稍清理一下就好啦!」
「就像之前那樣咻咻咻——」
沈平蕪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服軟,半是哄著道。
「你看我像不像咻咻咻?」
鶴春山譏笑一聲,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平蕪。
沈平蕪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差點忘記了眼前是讓修仙界聞風喪膽的魔頭。
「不幫就不幫。」
「到時候我死了,我看你找誰殺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