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把你養死的。」鶴春山伸手想要取下那一根青竹簪子,可偏偏手指卻穿過了簪子。
原先加深的笑意驀地減淡,勾起的唇角平了幾分。
他低頭看向那根青竹簪子,將手重新收了回來。雖然面上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是沈平蕪卻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寂寥。
仔細想一想,鶴春山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碰過這些小玩意。
想到這裡,沈平蕪突然覺得眼前的魔頭有些可憐。
她沉吟片刻,主動伸手取下商販攤上的那根青竹簪子,隨後別在自己髮髻處。
透著光澤的青木簪與少女的烏髮很般配,嬌俏中又帶著一絲平和,沈平蕪照著銅鏡滿意地點點頭。
「你要摸摸看嗎?」
沈平蕪抬起頭,將發間搖晃的那根青竹簪子湊向鶴春山的邊上。
鶴春山本就對這種小玩意沒什麼興趣,不過是方才與沈平蕪聊了幾句,他順手就想要取下那根青竹簪子。
可當沈平蕪將腦袋湊向他這裡的時候,他卻還是鬼斧神差地抬起了手。
指腹擦過青竹簪子,一時間他竟然發現簪子似乎還帶著溫熱的氣息,燙地他將手收回。
「走吧。」
他面色如常地低聲道。
沈平蕪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根青竹簪子給買了下來。
本就擁擠的街道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沈平蕪剛剛往前走了半步,便被鶴春山勾著衣領給拽了回來。
激起的塵土風沙迷眼,沈平蕪這才看清眼前的車輦,艷紅的綢緞隨風飛揚,喜慶的氛圍倒是很濃。
「這裡面就是公主與國師嗎?」
沈平蕪壓低聲音,有些好奇地問道。
「嗯。」鶴春山對這些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微微側頭,倒是將目光看向了一側亭台之上的黑影。
不過很快,他便又收回了視線,重新落在了沈平蕪的身上。
擁擠的人群人擠人,沈平蕪身形靈巧,在人堆里都能夠自由穿梭,反倒是鶴春山顯得有些狼狽。
沈平蕪一扭頭,便看見冷著一張臉的男人額頭青筋暴起,臉上隱隱不耐煩的模樣。
其餘人都瞧不見鶴春山,沈平蕪見狀趕忙攥住他的手腕朝著一邊衝去,一邊走還一邊笑:「我以為你會將這裡的人全部都殺光。」
畢竟按照魔頭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很難可以聯想到他會甘願在人堆里擠來擠去。
鶴春山的臉色並不能說得上多好,但是卻還是任由沈平蕪攥著自己往前走去。
「我不殺無辜之人。」
鶴春山冷哼一聲,面上終於沒有那麼凝重的神色,沈平蕪與他一同站在略高的亭台之上。
恰好這時,祝遙光與季羨如同心靈感應一般,一行人竟然又一次碰面。
「這便是凡間婚嫁的陣仗嗎?」沈平蕪趴在欄杆處,將下巴抵在木頭上,好奇地朝下張望著。
祝遙光看了眼,隨後搖頭道:「應該還不是正式嫁娶,只不過是例行游城。」
「游城?」沈平蕪不禁喃喃自語。
游城做什麼?
「凡間大戶人家都會熱熱鬧鬧地辦上一場,遊街游城則是皇親國戚婚嫁會做的。」
「目的便是讓整座城的人都知道誰家嫁娶有喜事。」
祝遙光的視線落在最前頭騎著汗血寶馬的男人身上,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沈平蕪不禁蹙起了眉,有些奇怪地問:「可是嫁娶不是兩人之間的事情嗎?為何要告知全天下?」
祝遙光話頭一頓,對上沈平蕪那不解的視線,她不覺有些心軟地抬手摸了摸:「阿蕪以後成親了便會知道。」
沈平蕪又重新趴了回去,心* 里卻嘀咕著凡間婚嫁當真是麻煩。
不過,最前頭那身騎黑馬的男人身著大紅衣袍,頭戴禮官,面若冠玉瞧上去溫文爾雅。
「那人便是國師?」
季羨站直身子,擰眉沉聲道:「是的,我與師姐便是懷疑國師與靈泉暗線有關聯。」
為首的男人面上帶笑,即使隔了那麼遠,沈平蕪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從他臉上看出意氣風發。
不得不說,眼前這位國師當真是年輕。
「好看嗎?」鶴春山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沈平蕪下意識點了點頭,卻不料下一秒,鶴春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祟氣入體,再美的皮囊最終也只會變成一塊腐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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