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個是正道,一個是邪道。」
第29章 我怕他們以為咱倆一夥。
祝遙光看著信誓旦旦的沈平蕪, 不知為何總有種自家白菜要被拱了的錯覺,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眼前突然橫過來一條手臂,季羨有些吃醋地隔開了沈平蕪與祝遙光。
「師姐你就別瞎操心了。」
「這位沈姑娘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季羨還是一如往日那般刻薄。
沈平蕪聽著他那三十八度的嘴竟然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眼珠子一轉:「是啊是啊,師姐你不用擔心我,我覺得你還是要多擔心一下季羨。」
季羨身子一僵,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祝遙光聽到沈平蕪這麼說, 有些好奇地問道:
「阿羨怎麼了嗎?」
季羨抿著唇,上前一步企圖用身子隔開沈平蕪與祝遙光,一向淡然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慌張。
只見沈平蕪彎了彎腰, 笑嘻嘻地從季羨身後探出頭來。
少女的眸底藏著狡黠的精光, 似是小狐狸一般:「我發現他晚上偷偷哭,不知道是怎麼了!」
「你!胡說八道!」
被戳穿了的季羨先是一愣,接著臉上瞬間燒上紅暈, 他頭皮發麻地呵斥著沈平蕪。
季羨偷偷哭這件事, 還是沈平蕪溜達出門的時候發現的,當時本來就心緒煩躁的她一出門, 就看見了眼眶發紅站在角落的少年。
沈平蕪莞爾一笑, 垂在臉側的絲帶晃蕩:「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清楚咯。」
找不到祝姐姐的可憐小狗,還得自己來幫忙推一把才行。
功成身退的沈平蕪一蹦一跳地扭頭就走,根本沒有理會在身後氣得跺腳的季羨。
「我沒有哭!」季羨板著臉,認真地對祝遙光說,生怕對方不相信還解釋道:「那時候不過是風沙迷了眼而已!」
陰冷的風似乎都帶上了暖意, 祝遙光先是一愣,隨後抿唇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 有些好笑地點點頭。
*
一具具鮫人被懸掛在半空中,身上未著一縷, 雪白一片,話本子中描述的絢麗魚尾上坑坑窪窪,鱗片早已不翼而飛。
沈平蕪只是看一眼都覺得心口陣陣絞痛。
死狀實在是太慘烈了。
祝遙光手中劍光一閃,原先勾著的鐵鏈紛紛斷裂,鮫人的身體落入水中。
除了鶴春山以外的三人皆是一言不發,只是一味地擼起衣袖,將水中漂浮著的鮫人一個個打撈了上來。
甚至扯下蓋在鐵籠上的破布輕輕蓋在她們未著一縷的身體上。
在那些鮫人之中,沈平蕪甚至看見了一具剛剛到自己腰身的鮫人,雪白的肌膚上有著無數泛白的傷口。
浮腫的臉上依舊可以看出只是孩童的模樣。
就連那小小的魚尾都尚未完全發育,鱗片只是淺淺一層,依舊被拔了個乾淨。
排列在地面上的鮫人被灰布蓋住,祝遙光將手中的飛鴿拋向半空,沉聲道:「我聯絡了此地的半妖司,她們會來處理這些鮫人好好安葬的。」
陰雲的天空漸漸放晴,柔和的陽光灑在地面上的灰布上,像是遲來的暖意。
沈平蕪的手有些發抖,她轉過身就看見倚靠在一側默不作聲的鶴春山。
男人面容冷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抿起的唇瓣沒有一絲弧度,垂下的眼睫輕顫。
接著,搭在腰間的手抬起,利刃出鞘,將尚未飛起的白鴿斬落。
沈平蕪猛地扭過頭,望著罪魁禍首:「你幹什麼?」
她走到鶴春山身邊,瞧著男人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本來也不應該指望魔頭會對這些鮫人心懷憐憫。
「既然如此,待我們回來後再通知半妖司吧?」
沈平蕪朝著另一條小道走去,只是還未等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鶴春山那平靜的聲音。
「不燒了他們嗎?」
沈平蕪眉心一跳,扭過頭看向鶴春山。
這麼冰冷的話從鶴春山的口中說出,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
可聽上去,卻還是叫人心口沉悶。
「為何要燒,他們連好好安葬都不行嗎?」
沈平蕪情緒有些激動,視線直直地看向鶴春山,沒有任何退讓。
祝遙光注意到沈平蕪與鶴春山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站出來當個和事佬。
被莫名其妙凶了一下的鶴春山眸光微冷,他嘴角勾起譏諷的笑:「這就是你們仙門正派的道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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