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得這樣才好玩嗎?」鶴春山問。
他的腳步不停,眼底不僅沒有出現任何擔憂的神色,甚至亮起了一種詭異興奮的眸光。
石洞深處那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愈來愈響,叫沈平蕪頭皮發麻,她看著鶴春山那無所畏懼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讓她將鶴春山一個人丟在這裡,她是定然辦不到的。
沈平蕪見勸不走鶴春山,也撒了手,跟著鶴春山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嘀咕:「行唄,大不了一起死了拉倒。」
鶴春山沒有應她這句話。
漸漸的,石壁上所雕刻的不再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壁畫,取而代之出現了數不勝數的劍。
是的沒錯。
是劍。
石壁上懸掛著琳琅滿目的修劍,長短不一,數量不清,宛若一個個陳列館般。
沈平蕪懷著好奇的心情,伸手摸了摸石壁上懸掛著的修劍,與他們自己帶進來的佩劍不同。
指尖碰觸到那些冰冷的劍鞘時,那些石壁上的劍鞘並沒有像沈平蕪的春愁那般,化為黃沙落入指縫。
依舊完好無損地掛在石壁上。
「鶴春山,這石壁上的劍好像不會消失?」
鶴春山抬眼,視線掃過石壁上那些劍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勾唇望向走道的深處。
「有意思。」
男人輕啟薄唇,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
這句話在沈平蕪聽來實在是有些一頭霧水了。
她懵懵地看著鶴春山。
什麼鬼,你又知道什麼了就有意思了?
石洞深處,從一開始悉悉索索的動靜,開始變得具象化,帶著陣陣獸類的咆哮。
第62章 我有話對你說
幽深的走道深處, 陣陣獸嘯愈發清晰震耳,沈平蕪蹙眉望著黑暗,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壁畫上的劍, 恐怕是有用處的。
她這麼想著,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一側的鶴春山已經率先抽出了壁畫上的一把利劍,在手中掂量了兩下。
玄鐵劍身折射著燭火的微光,落在鶴春山那張冷峻而又沉著的臉上。
沈平蕪見狀, 趕忙也跟著一同抽出了壁畫上的一柄劍。
她不擅長用重劍,所以挑選的也大多數是短刃。
壁畫上的劍類各式各樣,也不知道擺放這些修劍的人到底收藏了多少柄, 沈平蕪取下了兩把大小趁手的短刃捏在掌心。
面對未知的危險。
就算她表面上再怎麼裝作冷靜, 手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濕。
「你先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裡面跳嗎?」
在沈平蕪神經高度緊繃的時候,鶴春山冷不丁扭過頭, 垂眸看向她。
語氣裡帶著一絲笑意, 同時又夾雜著些許複雜的情緒。
他慢條斯理地轉過頭,看向黑暗中那些妖獸的方向, 緩緩吐出一句, 「你不覺得這些妖獸是很棒的練習對象嗎?」
鶴春山一邊說,一邊懶洋洋將手中的長劍輕揮,眉目疏朗。
這個地方,誰需要練習這個問題答案再明顯不過。
沈平蕪指了指自己:「我嗎?」
鎖鏈繃斷的聲響,破空而來, 緊接著便是愈發急促的動靜。隱約中夾雜著低沉的吼叫,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鶴春山動作很快, 在沈平蕪剛剛看清出現在面前的妖獸之時,那柄普通的長劍已經劃開了妖獸的脖頸。
慘烈的血花迸濺在半空之中。
鶴春山一邊飛身輕躍, 切割妖獸脖頸的動作乾淨利落,在下一波獸潮來臨之前。
只是片刻的功夫,整個地面上滿是堆砌成坡的妖獸殘骸。
「你覺得呢?」鶴春山十分淡然地將劍收回手中,抬起胳膊,手臂夾著那柄血跡斑駁的劍身,用衣袖緩緩擦拭乾淨血跡。
沈平蕪看著他的動作,靜默片刻,隨後尷尬地握緊手中的短刃。
鶴春山剛剛只花了半炷香的時間,便解決掉了那些呼嘯而來的妖獸,沈平蕪被他牢牢護在身後,甚至都沒有出刀的機會。
但是她很清楚,鶴春山方才斬殺妖獸的動作,並不是雜亂無章。相反,他就好似在給自己展示劍法一般,動作行雲流水,帶著磅礴的氣勢。
妖獸素來筋骨強硬,普通的劍很難利落地將他們斬殺殆盡。
可鶴春山硬生生將其拆骨剝皮,動作自然流暢。
沈平蕪笑了笑,朝著鶴春山小心翼翼提議道:「我覺得,應該是給我練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