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個小傢伙就能憑藉一己之力挑起仙魔兩界大戰了。
畢竟任誰一直被仙界小傢伙逮著打劫都會不爽。
「為什麼不會回來了?」小鮫人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反問時語氣很堅硬,滿臉的不可置信。
嗓音甚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
寂靜殿內,流水聲淅淅瀝瀝沖刷著玉瓷的地面,沈平蕪抬手擦去小鮫人眼角的濕潤,認真道:「因為你爹爹,去了一個很自由的地方。」
「在那裡,他不需要再背負著什麼,也不需要被人辱罵,不需要成為什麼人。」
沈平蕪頓了頓,「他解脫了,你要為他高興。」沈平蕪直起身,摸了摸小鮫人的腦袋。
「解脫是什麼意思?」
「解脫就是,再也不會痛苦。」
沈平蕪牽起小鮫人的手,往內室走去,一* 邊走一邊解釋。
接著,她將手中的一枚伴仙玉戴在小鮫人的脖頸上,那枚殘缺的伴仙玉被她打磨成月牙的形狀,用一根發黑的繩子串起來。
「這是什麼?」
小鮫人低頭,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好奇地問道。
「這是娘親和爹爹送給你的禮物。」沈平蕪將那枚伴仙玉擺正,笑眯眯地開口:「你爹爹拜託我交給你的。」
「爹爹給的?」
小鮫人驚喜地眨了眨眼,雖然還沒有真正見到過鶴春山,可是他莫名就是對這個素未蒙面的爹爹非常有好感。
得知這枚伴仙玉也有鶴春山的心意後,興高采烈地蹦起很高,歡呼雀躍如同小麻雀一般。
沈平蕪雙手抱胸,笑著看向小傢伙,將頭輕輕倚靠在一側的仙柱旁。
神情卻有些落寞。
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想起他。
曾經有一段時間,沈平蕪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鶴春山會這般狠心地拋棄自己。
可當她意識到自己這個自私的想法後,她有些羞愧地將懷中的牌位重新擺放在了供台之上。
卻再也沒有為他誦經求佛。
人人都依靠著他,可沒有人知曉他究竟願不願意活,又願不願意死。
就像當初自己將他召喚出來時,他本就早已厭倦了這個世間,即使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沈平蕪自問若是換作自己,恐怕也只想要解脫這一切。
鶴春山的那一份安寧,已經遲到了很久很久。
她不忍再去打擾他的安寧與平靜。
否則若是憑藉著如今她的修為,上天入地她都能親自捏造一具肉身出來,供鶴春山使用。
「島主——」恭恭敬敬的聲音拉回了沈平蕪的思緒,她側頭,看見一道板正的身影站在外殿。
沈平蕪看了一眼還在自娛自樂的小鮫人,抬腳朝著殿外走去。
與在小鮫人面前的溫柔模樣不同,面對外人時,沈平蕪更像是一座冷冰冰的雕像,不苟言笑地垂眸。
就連眼神里都早已帶上了一絲世人罕有的憐憫眾生。
如今的她,早已近乎成神。
「何事?」
沈平蕪這段日子除了發呆,還時常開始寫著一些回憶,那些回憶通通被她記錄在了一本書冊之中。
直到她徹底收筆後,才幡然醒悟過來。
看著那一本眼熟的古書,突然就明白了些什麼。無可奈何地輕笑了一聲。
「島主,你先前吩咐取回來的古書。」
侍從將那本本該送到陰山君手中的古書拿了回來,彎腰畢恭畢敬地雙手奉上。
沈平蕪垂眸,伸手靜靜地拿起那本沉甸甸的古書。
「你覺得,這個世間會有輪迴嗎?」沈平蕪若有所思地開口,並沒有看向侍從。
被突然提問的侍從先是一驚,抬頭疑惑地看向沈平蕪時,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又一次深深地埋下了頭。
「般若浮華,浮生三千,若是有輪迴也並不無可能。」
侍從的話讓沈平蕪有了片刻失神,她攥緊著發白的指尖,另一隻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團幽藍的焰火燃起,吞噬了那本沉甸甸的古書。
侍從望著燃起的古書,有些錯愕地張了張口:「島主?」
沈平蕪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可她卻只是拿著那本燃燒的古書,火光映襯著女人白皙淡然的臉,為其鍍上了一層光。
古書,天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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