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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日就是中秋,祁縣這邊中秋前面岳家看出嫁女是老習俗了。

徐二叔一家今日大早就去了,傍晚才出來,在徐鶯兒婆家待了快一天。

他們一年也就來這麼幾次,若是婆家有心,怎麼那男的會連岳父岳母搭小舅子都不來見一面。

徐二叔和徐鶴粗直,怕是沒想到這點,聽徐鶯兒推說鋪子裡忙,丈夫不在家,就沒多想。

徐二嬸心細些,怕是也覺察到了什麼,所以才顯得有些憂愁。

徐父和徐二叔是一家所出的,兩家往上數去,都是徐家三爺這一脈的。整個徐家村里,兩家關係最為親近。

今日事情太多沒趕得及,徐辭言心想,過幾日來縣裡送抄本的時候,倒是可以去看看徐鶯兒,若是他多想了倒好,萬一真有點什麼,徐家這邊好歹能替她撐撐腰。

就這麼走了一路,等趕到鎮上和徐家村人會和,坐上空蕩蕩的牛車的時候,徐辭言長鬆了一口氣。

他坐在稻草上面,把腿伸出去晃了晃,總算松覺了些。

走了一天下來,腳底估摸著又長了幾個血泡了。

牛車搖搖晃晃,徐辭言開始還在想事情,想著想著就迷糊過去了。

等徐鶴編好了草蛐蛐準備送給他,一扭頭,就見徐辭言蜷縮在稻草堆上,抱著那袋子雞鴨毛睡著了。

「言哥兒?言哥兒?」徐鶴小聲地喊他兩句,徐辭言把麻袋抱得更緊了,哼哼唧唧兩聲,沒醒得過來。

「還得是我來照顧言哥兒。」

徐鶴小大人模樣地搖了搖頭,把稻草攏起

來往他那堆了堆,又把牛車上的貨物擋在兩人前面擋風,蹭過去擠在一起睡著了。

徐二嬸半響沒聽見車上的動靜,繞過來一看,見兩個半大孩子擠在一起睡覺,自家孩子還把徐辭言死死抱在懷裡,一邊流口水一邊睡。

看著這憨傻樣,她噗嗤一笑,心底的愁緒也散去了些。

…………

等回到徐家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徐鶴迷迷糊糊睜開眼,下意識就往旁邊蹭蹭。這一蹭不得了,嚇得徐鶴猛地清醒過來,愣愣地看著旁邊坐著的徐辭言。

「言哥兒?」

「醒了?」徐辭言已經醒了一會了,事實上他是被徐鶴勒醒的。

這孩子不知道打那來的習慣,喜歡抱著東西睡覺,力氣還賊大,他都被人勒得做噩夢了。

徐鶴猛地放開他,徐辭言這個壞傢伙,剛才竟然把狗尾巴草蛐蛐吊在空中嚇他。他蹭過去蹭到個毛絨絨的玩意,都快嚇死了。

「言哥兒你!」徐鶴漲紅了臉,「你怎麼這樣。」

徐辭言面不改色,惡人先告狀,「你口水把我衣服淌濕了。」

徐鶴滿臉不可置信,「你拿蛐蛐嚇我!」

「你睡覺淌口水。」

「你!」

「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徐鶴臉色通紅,撲上來就捂徐辭言的嘴,「你不許說!」

「嗚嗚嗚嗚哈哈哈哈——」徐辭言躺在稻草上面,笑著看他。兩人對視幾眼,噗嗤一聲,齊齊笑開了。

「你這個芝麻糰子,心眼麼壞了,嗯,嘔。」徐鶴笑得想吐,徐辭言哭笑不得,坐起身給他拍背。

他眯起眼睛向前看,道路的盡頭隱隱約約出現了屋舍的影子,徐二叔手裡的火把照亮前路,夜空下回家的這一條路坦坦蕩蕩的。

秋夜晴朗,一切都很好。

……

進了村,分好東西,徐辭言扛著貨物準備往家走,就被徐二嬸叫了下來。

她把徐辭言拉倒一處角落,從兜里取出一包東西就要往徐辭言手裡塞。

徐辭言低頭一看,油紙包著的,竟然是一小包紅糖。

「二嬸!」徐辭言渾身一激靈,這年頭紅糖可是稀罕物,就這麼一小包,都要快一兩銀子,他連忙把東西往回塞,「這我不能要!」

「言哥兒聽話,拿著,」徐二嬸笑著攔住他,拍拍徐辭言肩膀,小少年長得快,眼下不過十二歲,已經快到她肩膀了。

「這是你大姐兒給你的,她心裡念著,聽說你病好了也高興,怎麼著也要我們把糖給你。」

「不過是些甜嘴的玩意,」徐二嬸細細地和他說,「你家現在日子不好過,你娘一個寡婦不好拋頭露面的,出岫又還小,只有你立起來了,家裡才能好起來,族裡想幫你家,有你在,才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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