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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得差的,神情恍惚,腳下虛浮,看見熟人的第一眼,哇的眼淚就下來了,被家人圍著安慰。

眾生百態,悲喜各異。

熟悉的場景讓徐辭言一時間有些恍惚,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考場外面,都是這般的相似。

朱紅的龍門已經關閉,夕陽里紅得泛黑。這道大門後面,點卷,糊名,又運到縣衙里等待批改。

一日後的早晨,一切就將塵埃落定。

沒通過正場的考生,連縣試後面的幾場考試都沒資格參加。

人群熙熙攘攘,漸漸順著道路散開,學子連帶著陪考的親眷,一眼望過去,數不清人頭。

「這讀書科舉啊,就是這樣,」趙夫子也有些感慨,「年年都說難,可年年都有人考。」

「不走這條路,其他路也未必好走。」

徐辭言嘆息一聲,科舉,已經是這個時代人們跨越階層,改變生活最好的方法了。

如果不考科舉做官,他又怎麼能改變徐家的命運呢?

只有考。

陳鈺等人也走了過來,徐辭言握緊考籃,和趙夫子一齊回去了。

…………

縣試首場告一段落,試院旁邊的客棧也漸漸地安靜下來,考生們都懷著不一樣的心情輾轉入眠,漆黑的樓里不復昨夜的燈火通明。

此時,縣衙的禮房裡面,燈台被齊齊點亮,照得屋子裡面亮如白日。

石秋面前的案上,已經擺了十來份被下屬呈上的考卷。

祁縣今日參考的考生約六百餘人,後日清早就要放榜,這麼多份卷子,當然不能只讓他一個人看完。

因此,由縣學教諭帶著縣衙里精通筆墨的胥吏、縣學裡的教授等人就負責第一道篩選,兩兩一組判卷。

五道貼經題,但凡錯了兩道的,就被判為下等卷,不遞到石縣令處,也不看後面文章,直接不過。

錯了一道的,歸為中等,有書吏仔細閱卷,看看是否有文采飛揚格外突出的,作為「拾遺」遞上去。

石縣令並未在貼經處刁難考生們,都是些有名的句子。因此,哪怕篩了一道,也還剩下四百多張卷子被判為上等,遞了上來。

縣丞、主簿、典史等官員,就負責初看後面的文章,寫下批註,遞給石縣令。

同時,他們也要負責注意考生行文時格式是否規範,是否避諱等等。

但無論寫下多少批註,這四百多分卷子最終取中以否,全由石縣令一人決定。

燈火噼啪地炸響,熬了一個晚上,又熬到第二日快到晌午的時候,石秋才揉揉眼睛,長鬆一口氣。

左側改好的卷子堆積如山,右側未批改的只剩下薄薄的幾張了。

「終於要完了……」

石秋疲憊地感慨,起身喝了口茶醒醒精神,才朝剩下幾張考卷伸去。

說起來,這徐家小子的卷子還沒改到呢,石縣令想。

徐辭言的文風過於獨特,他改了那麼多份卷子,也沒見著哪篇像是他寫的。

那天改了文章以後,白大儒精神好了不少,很是關心這小子,甚至托他去通濟社學裡找了徐辭言過往做的文章來看。

那趙夫子也是實誠,聽說是白大儒要看,啪地送上來一大打,釘得整整齊齊的,連徐辭言最開始學破題時寫得習題集都沒落下。

白巍竟也真一頁一頁地看了!

見此情景,石秋簡直大跌眼鏡,可老師好起來,心裡高興,對徐辭言也不免多關注了幾分。

可他初到祁縣,政務繁忙,也不能時時喊人做文章給他,因此,石秋心裡對著這場縣試里徐辭言的表現,很是期待。

他把剩下幾張卷子一改,卻不由得咦了一聲。

怎麼沒有?!

徐辭言貼經題做錯了?!

石秋不敢置信地,一個能寫出這般文章的學子,會連這最基本的貼經題都做錯?!

不可能吧!

縣丞鄧祿就坐在他下首,見石縣靈滿臉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拿起批好的卷子一張一張地翻,連忙湊上去發問。

「石大人,怎麼了?」

他話一出口,就聽見下方官員坐處嘭地傳來一聲鈍響。

嘭!

鄧祿一驚,轉眼一看,賈歷文驚慌失措地坐在位上,面前立著的油燈摔落,豆油緩緩地流了出來,浸在面前的卷子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

眼看那幾張卷子要被弄髒,石秋心頭冒火,連忙三兩步衝上去,一把把卷子抄了過來。

「還不快把東西挪開!」

鄧祿也沖了上來,指揮著人就要收拾殘局,吼完上句剛一抬眼,就見賈歷文兩股戰顫,木頭人一樣地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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