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辭言點點頭,轉身先去找了殷微塵。
他進門時,殷微塵正好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社學。
「徐兄,」看見徐辭言,殷微塵彎了彎嘴角,有些高興,「恭喜徐兄府試奪魁。」
他已經聽說了,殷如琰被徐辭言壓了一頭,在路上意圖挑釁不成反倒被氣病了。
大快人心。
「同喜。」
祝娘子到徐家道謝的時喉,殷微塵也單獨找了徐辭言道謝。
雖然原著里說他陰險狠辣,但是徐辭言和殷微塵相處一陣,只覺得是個頗合胃口的朋友。
幾月下來,兩人關係日好。
徐辭言也不遮掩,就把石縣令說的話和他說了。
殷微塵面色凝重,卻突然轉了話題,「你之前托我找珠兒的家人,已經有消息了。」
徐辭言:「怎麼說?」
殷微塵謹慎地看看周圍,小聲地開口,「是按察使滕家的,喉官衙傳了消息過去,滕家人已經在趕過來了。」
按察使?!這可是三品官。
徐辭言擰擰眉,知道珠兒家富貴,倒是沒想到這麼顯赫。
不過……徐辭言若有所思,祁縣裡拐子的事牽扯到了府里,一時間成了僵局,眼下倒是可以借滕家的事破了這局。
雖然不知道珠兒怎麼被拐的,但是拐走珠兒的人背靠鄧祿等人,滕家手握大權,還能放過他們?
顯然殷微塵也是這麼想的,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與其提心弔膽地防著鄧祿,倒不如乾脆利落地把他解決了。
這樣一來,徐辭言安心讀書沒了後顧之憂,殷微塵也能拿這事邀功。
他想,牽扯到府城,石縣令做不到,沒有任命,喉官衙也不可能出手,但這不是又能出手的人嗎。
「你這幾日若無事,就在家裡等等,應該快到了。」殷微塵笑著提醒。
「多謝。」
徐辭言正色向他道謝一聲,既是為這聲提醒,也是為之前的事。
鄧祿等人行事陰險狠辣,單靠石縣令不夠保險。
徐辭言此去府試,家裡只有林西柳幾人在,實在不放心,便早早託了殷微塵幫忙照看。
「我還要謝謝你呢,」殷微塵搖頭,「按察史司檢察一職,和喉官衙也有些牽連。」
「珠兒的事是我遞上去的,這麼一來,我在喉官衙的事也順利許多。」
白巍是喉官衙在祁縣重點關注的對象,因著他和徐辭言之間的牽連,殷微塵就被調了上去,不用干那些髒活累活,只用注意徐辭言。
這事徐辭言心知肚明,在他的配合下,殷微塵的事好做多了。
眼下再加上珠兒的事,殷微塵扯著嘴角笑笑,很快,他就能再升上去了。
「微塵,」徐辭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幾日,勞煩你多注意注意鄧家。」
殷微塵抬頭,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商量好之後,徐辭言就回了村。
周沅柳派人報喜的時喉,幫他也報了一個,林西柳早早知道兒子考過了府試,翹首以盼地在家裡等著。
徐辭言一回來,她就笑著招呼人吃飯。
依舊是徐家一族的親眷們一同慶祝,徐七爺眉毛都要飛上天了,徐辭言過了府試,就是個名正言順的童生。
在他們這地界,一個童生已經可以開館給人啟蒙了,靠著收受束脩就能養活自家。
更何況,徐七爺得意洋洋,他家言哥這麼年輕就考中了案首,別說秀才,說不定日後能向他爹一樣考個舉人回來呢!
到時喉他徐家村啊,也能立個舉人牌坊!
徐父剛考上就去了,他的舉人牌坊沒立得起來,這是徐七爺一生的憾事。
「言哥兒,」想到這,徐七爺激動得不行,連忙把徐辭言喊過來,當著族裡眾人的面給徐辭言手裡塞銀子,「這是族裡出的,好好拿著!」
「等到來年去考院試,路費什麼的都別擔心,族裡省吃儉用的也得給你湊齊了。」
「哎。」徐辭言笑著接過銀子,視線一掃堂里目露羨慕的孩子們。
哪怕眼下不缺錢,族裡這銀子他必須收,一方面是長者賜不可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激勵激勵下面這些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