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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孔子認為,百工各有分工,對於上位者來說,親自下田種地紡織做活並不是他的本職。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政治改善才是發展農業、發展工業和經濟的一個必要條件。

並不單是孔子一個人這麼認為,《孟子》裡面陳相和孟子的談話也體現了他的贊同,甚至他還反駁了不親自做事就不能享受的觀點,「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理清了題目來源,徐辭言很快就提筆寫下自己的破題,到了這個階段,題目已經不似前面幾場考試那樣考他們對儒家經義的理解,而是全方面考察士子為官的主見。

幾道經義題,全部都是從四書五經里選出和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部分考察,徐辭言答得認真,就連主考官在幾位監察御史的陪同下開始巡視考場都沒注意到。

楊敬城年才三十有餘,是幾位閣老里最年輕的一位,官威卻不小,外穿紅羅上衣,足登白襪黑履,腰束革帶和佩綬,展腳硬幌頭,補子上繡的錦雞活靈活現,威風凜凜。

他被一群人簇擁著,一路看了不少考生的卷子,有幾個考生一抬眼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樣子,被嚇得一抖,楊敬城也不在意,放下卷子又換下一位。

等走到徐辭言號房面前的時候,楊敬城心底忍不住咦了一聲。

開考才不過幾個時辰,這考生的稿紙上就已經寫了四篇文章了,比起剛開始做第二三篇文章的其他考生,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

楊敬城心底有數,一般這樣的,不是才華橫溢文思泉湧,就是一塌糊塗亂答一通,兩個極端。他走上前去取了張稿紙,想看看這人屬於哪種。

徐辭言覺察到號房外頭來人了,抬頭見著幾位氣勢凌人的官吏也只是一拱手行禮,並不多看,低頭繼續寫自己的。

另一位主考宋汝璧雖是詞臣,但品階上比楊敬城差了不少,他素來知道這位鐵面同僚的脾氣,見他看文章看得仔細,心底好奇,也上來取了張稿紙看。

別的不知道,但他手裡這一張,言之有物,文采斐然,是難得地好文章,若是其他幾篇都是這水平,榜上有名是跑不了的了。

宋汝璧心底滿意,不動聲色地瞅了一眼放下文章抬腳走人的楊敬城,至於名次多少,那還要看這位楊大人的意思。

只不過他向來仔細,楊敬城面上雖然看不出來,但他可是完完整整地把文章看完了的,若是不喜歡,何故平白折磨自己的眼睛?

他心底有數,笑呵呵地跟上,身後自有官吏提筆在考卷上做上標記,示意考官看過此人的文章,科場大事,一舉一動都有人記錄,免得日後招惹是非。

日頭漸漸落下,好不容易聚起來的一點暖意也漸漸散開,寫完手上這題後,徐辭言就往暖爐里又多添了點碳,吃了東西捂著被子睡了一覺。

總歸號房大敞著,睡著了也不怕二氧化碳中毒。

這麼考了幾日,等到最後一場,徐辭言早早交了卷子,受卷官把他的信息登記在冊,就示意他可以離開。

到了龍門那,徐辭言遠遠地就見著已經有好幾位考生站在那瑟瑟發抖。

最後一場策論向來是徐辭言所擅長的,除去最開始一番思考,後續只要下筆便是一氣呵成,他本以為自己答得算快了,不曾想這貢院裡還真是藏龍臥虎,人外有人。

周翌澤也已經出來了,考場要求皮衣要去面,帽子要單層,鞋子要薄底,儘管諸考生已經竭力往自己身上套厚衣服了,但是耐不住還是冷啊。

站在龍門內里等著放牌的時候,多得是幾個考生湊在一處,只圖能夠暖和些。

徐辭言和周翌澤擠著,再過一會,崔鈞也出來了,他火氣格外地足,往那一站,徐辭言只覺得風都小了幾分。

等到終於能出了貢院各自坐上馬車,徐辭言長鬆一口氣,把考籃往車廂里一扔,趕忙接過清風遞來的暖爐抱著。

熱騰騰的火一烤,整個人都活泛過來了。

也幸好現在出貢院的時候還不用搜身,不然寒風吹著脫衣服,那才是要老命了。

徐辭言記得,上輩子看過一個奇聞,清朝時,四川的貢院是時期的老建築改的,那號房的磚片上頭還有「臣諸葛亮造」幾個小字。

那可是諸葛丞相,哪個秀才能受得住這種誘惑。

因此,每次開貢院,就有秀才順手牽磚出去,考一次,牽一次,等到考完官府一查,好傢夥,號房已經通兩個洞。

這麼幾次下來,不僅進考場要搜身,出考場也要搜身了。

只不過京城的貢院,天子眼皮底下,倒也沒有那個舉人敢幹這種事。

徐辭言心底好笑,若是京城的磚也是諸葛磚,順走不至於,考試間隙他也想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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