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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成兄是貴客,在下自然也想奉上千金之寶,博君一笑。奈何身份有差,禮制難違,只好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了。」

「待諸事畢,成兄覲見家主大人時,自有連城之寶相贈,以名情誼。」

這話說得好!幾個侍從的心又落了下去,不愧是徐大人,果然舌燦蓮花!不僅將哈里怯汗暗戳戳的機鋒全部打了回去,還埋下了新的釘子。

哈里怯汗說他一擲千金,徐辭言便暗諷其沒見過世面,將鵝毛視為泰山。

再以禮制為引,暗示哈里怯汗,徐辭言代表的是皇帝,是大啟,而哈里怯汗只是忽孩部落,稱其量算上整個韃靼南部。

畢竟下對上送禮,才講禮,而上對下的封賞,都談情。

真是句句不談地位,句句都是地位啊。

特別是前面與哈里怯汗相談時,徐辭言用的是平等的「友」,而後一句提到家主,則變成了覲見。

徐大人的家主還能有誰,自然是陛下了。

這是在點哈里怯汗呢,你只配和陛下的臣子為友,與陛下相比,都是下位。

聰明人講話果然不一樣,侍從心底暗嘆,而哈里怯汗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聽懂了。

他神色一頓,還沒等人看清那眼底的眸光,便又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笑呵呵地轉移話題,「前面便是我們草原的牛羊了,和大啟的不同,無咎兄看上什麼儘管開口,也該讓我禮贈往來了。」

徐辭言笑笑,「自然。」

到了這邊,氣氛明顯比前頭粗獷很多。羊群被圈在圈裡,咩咩直叫,雪白的羊毛厚實,擠在一塊,像是一朵朵軟綿綿的雲。

而馬匹則格外健美,頸部修長,脊樑挺拔,韃靼的商人舉起水瓢淋上去,水液在陽光下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將烈馬一身結實有力的肌肉襯托得越發誇張。

那馬眼神明亮而機敏,輕輕一顫,將水滴珍珠一樣甩出。

「好馬!」有圍觀的商賈誇讚,西北養馬者多,行家自然也多,都湊在一塊驚嘆地看著韃靼運來的駿馬,言語紛紛。

「你說這馬,到底是怎麼養的啊?咱這麼好啊!」

「我之前去京里,那些官老爺騎的馬,都沒這些好!」

徐辭言心底唏噓,見了韃靼的馬,才明白什麼叫做馬背上的民族,清水馬場裡的那些上等馬和他們的一比起來,真是平平無奇。

更別說那些占大多數的瘦馬病馬了,拿出來一看簡直是貽笑大方!

「怎麼樣,」哈里怯汗眉毛一挑,用手一拍馬身,「這可是我們韃靼人養出來的馬!」

馬群有靈,應聲而呼,長長的鳴叫聲響徹整個營地。

「當真是千里馬!」

徐辭言由衷地讚嘆,眼神發亮,大啟沒有韃靼那邊得天獨厚的水草條件,但若是能得了好馬做種馬,培育得當,少說也比現在好。

「何止是千里?」哈里怯汗眉毛一挑,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來,他抬手喚來身後侍從,「你,去,給無咎兄展示展示我們的絕活。」

「是!」

徐辭言神色一頓,就見那侍從上前去,也沒精心挑選,隨手一牽,那馬便順從地跟在他身後。

一人一馬走上前了,哈里怯汗左右看看,視線落在營地角落的一處空地上,「就那了,無咎兄,請。」

徐辭言心思一動,哈里怯汗選的並不是平地,而是一處人為造出來的丘陵,有韃靼商販在上面表演騎術,引得一群人叫好。

那商販見他們過來,收了馬退到一邊,卻沒走,站在人群里看了起來。

「駕!」侍從翻身上馬,一聲令下,那棕紅色的寶馬肌肉迥動,四蹄猛然躍起,這一躍足有數尺高,仿佛掙脫大地一樣,遮住大片陽光,只一瞬就出現在丘陵頂部。

「天啊!!!」

百姓們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昂頭看著上方,那侍從傲然地立在馬上,馬前腳騰空,長長得高呼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哈里怯汗大笑出聲,得意地看向徐辭言,「無咎兄,如何?」

徐辭言視線愣愣地看著馬,半響扯出一個微笑,「果真好馬……」

「不過爾爾,這還不是馬王呢。」哈里怯汗見他這副模樣,心下得意,上前親熱地一攬徐辭言肩膀,「等以後給你見更——」

話音未落,他駭然地瞪大眼睛。徐辭言被他攬的力道往這邊一扯,身後卻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他的腰腹。

青色的衣衫瞬間被血染紅。

「快!」徐辭言聲音扭曲,死死地盯著哈里怯汗,一瞬間哈里怯汗下意識將他順勢攬了過來,寬大的衣袍將那沾血的衣衫和匕首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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