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質、列印……一切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是一張空白的、蓋了印的聖旨。
很難想像到底是怎樣的皇帝才會給出這麼一張聖旨,有這東西在手,上到立儲冊封,下到政策頒布,什麼做不成。
就像蕭逸,他一旦具有論儲的能力,這張聖旨給的就是名正言順的名。
「陛下聖旨封徐大人為監軍,自然是管不了民政事,若是封的是欽差呢,」呂修笑得意味深長,「徐大人做過欽差,應該知道這張聖旨和這把劍,有多大的威力。」
徐辭言拳頭緊緊攥緊,指甲陷入了肉里,直道呂修翩翩然地離開了,他才慢慢張開手,讓潺潺的鮮血順指尖流下。
營帳外頭動靜小了很多,徐辭言聽到有戰馬疾馳出去的聲音,他表情沉默又冷靜,和呂修面前站著驚慌失措的不是一個人。
文才出身,又在乾順帝身邊侍奉過,徐辭言比任何人都知道怎麼寫一份漂亮的,任誰都挑不出差錯的聖旨。
「徐監軍!」營帳外頭有兵士在喊,沒他的允許,並不敢輕易進來。
「大將軍去前線了,走之前讓小的來告訴您一聲,說一切讓您拿主意。」
是戰,是守,定西軍接下來的行動就在徐辭言一念之間。
「告訴將軍,再等一等,但不用擔心,」徐辭言把聖旨往身前一塞,背上背上那把尚方寶劍,快步往營帳外頭跑去。
翻身上馬時他頓了頓,兵士昂頭看,只能看見他瘦削得似刀的下顎線,和那雙沉甸甸的眼睛。
「很快,就會有糧過來了。」徐辭言低聲開口,一字一句堅定無比,他腿一夾,那馬長鳴一聲,踏著滿地的塵煙去了。
…………
陝西省城,承宣布政使司里人來人往,一片熱鬧景象。
黃耀文正高坐在上首,一臉晦氣地讓大夫給他的腳底上藥。
身為陝西境內說一不二的人物,他一向是出門馬車進門轎的,可謂是足不沾塵,偏偏遇到了這麼一個徐無咎,膽大包天到敢殺馬威脅他!
陵州裡面對著那些目光黑沉沉的百姓,黃耀文一句話也不敢說,光顧著跑了。一直到離了城,他才找了個風沙小的地方,讓下屬快跑到別的府城準備儀仗。
這麼折騰下來,腳底長了四五個大水泡,疼得黃耀文面色慘白。
「他娘的徐無咎!敢威脅本官,他給我等著!看本官不弄死他!」
大夫用軟布輕輕擦去腳底的滲液,黃耀文一邊吸氣一邊罵,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來人冷笑,「黃大人要怎麼弄死我!」
「你!你!徐無咎這是衙門重地!你敢擅闖!」
黃耀文噌地站起來,眼睛瞪大不可思議地死死看著那人,「你!你!」
那年輕的官員一改頹廢前態,身著官服,除了瘦削太過,神態氣質簡直和當年京城打馬簪花的少年郎無二。
黃耀文愣愣地看著他手裡的那把明黃寶劍,正是有這劍在手,才讓徐辭言一路闖了進來,連通傳的人都沒敢傳消息。
「黃大人,」徐辭言輕輕一笑,從袖裡掏出一卷明黃聖旨,「接旨吧。」
「不可能!你哪來的聖旨!」黃耀文下意識反駁,整個陝西都被他死死握在手裡,怎麼可能有聖旨莫名其妙地冒出來!
「黃大人是要抗旨嗎?」徐辭言袖手一抽劍,明晃晃的劍鋒直逼黃耀文的脖頸,「還不接旨!」
大門敞開,滿衙門的官員都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黃耀文胸膛劇烈起伏几下,終於朝著京城的地方重重跪下。
等到徐辭言念完聖旨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
「怎麼可能!」黃耀文一下躍起,搶過聖旨目眥欲裂,「陛下怎麼可能給你這麼大權力,那還要這衙門幹什麼!」
「乾脆直接封你作陝西王算了!」
「黃大人慎言,」徐辭言手一動,寶劍割開了黃耀文的脖頸,鮮紅黏膩的血就這麼流下來
「不過你倒是沒說錯,」他慢慢地笑開,「陝西是我的地盤了。」
第99章 變局 徐無咎假傳聖旨,罪無可恕!……
京城的天一片黑沉沉, 平靜無波的蒼穹之下是一片波詭雲譎的暗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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