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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湄語無倫次,「外、外面全是殺手——」

明湘道:「難不成窩在這裡等死嗎?」

雲湄快速反問,竹筒倒豆子似的道:「你身上有功夫嗎?不然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我都是女子,落在匪徒手中,或恐還要被糟蹋一番。」

沒承想明湘微微活動了一下肩頸,「我外公是走鏢的,我偷學過兩下子。」

遂不由分說地拽著雲湄從長窗翻出去,貓手貓腳地貼著牆根尋求出路,雲湄細聲問:「『偷』學?」

明湘壓聲道:「傳男不傳女。」

雲湄:「……」

她飲淚吞聲,哪怕再不靠譜,眼下顯然也不是說掃興話的時候,終歸閉了嘴。

外頭兵戎相見,鏗鏘之聲刺破了天幕;兩個姑娘藏在大船的背面,聽著恍若自世界之外傳來的喧鬧,不

乏緊張地於晦暝之中摸索流竄。

雲湄屏息凝神地探看了一眼,把頭收回來道:「這風颳得胡亂,後半夜像是有雨,我看那扇最大的主帆只降了一半,絞盤上的帆索只卷了那麼點兒,剩下的怕是因著生亂而來不及了。既這麼,等起風了,瞧著船頭是要往岸旁送,至時候臨得近了,你能趁機帶我下去麼?」

明湘搖頭,「我不會輕功。」

雲湄深呼吸。

那些殺手都是橫跨江面飛過來的,就算她們去庫里找到了小舟,割斷繩索離主船而行,那也相當於剛放出去就是活靶子,人家幾個飛躍就能降落過來,到時候同束手就擒沒甚區別。除非著陸,一鼓作氣撒丫子跑進密林,還有些微的生還可能。

不過明湘堅持帶她出來倒是對的,雲湄回頭瞥了眼,適才住的那一片客艙黑煙沖天,想是已經燒起來了。

明湘四下觀察少頃,回頭說:「我們等——」

咔嚓,舷邊的水雲紋浮雕在震動中危若累卵,那浮雕用料極足,如若當頭一砸,人必得即刻斃命。出聲提醒是來不及了,千鈞一髮,雲湄探手把明湘整個兒往自己這廂撈,復又摔作一團,齊齊滾在地板上,旋即前頭轟地一聲煙塵驟起,伴隨著火燒火燎的嗆鼻刺激,兩個人都熱呃起來,咳嗽連連。

雲湄絕望之中感受到頭頂的兜巾竟然紋絲不動,不愧是明湘,都亡命天涯的關頭了,維護起閨閣小姐的真容來還是這麼妥了帖的。

明湘嗆咳完,果然第一時間伸手過來摸她的臉,說:「千、咳咳——千萬別露面,給宋府丟人。還有,你的臉太招人,一定藏好。」

「……」雲湄無言以對,只得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這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訓練有素的內行殺手本便是以一敵十,船上把守的官兵寡不敵眾,泰半已然敗下陣來。幾個有閒心開始巡獵的殺手聽到異響,及時腳步紛沓地挨了過來,手中寒光頻頻乍現,映著烈烈火色,瞧來令人大覺驚惶。

恰在指顧之間,高聳的桅杆之上人影繁亂,殺手們揚頭看去,只見一位馬尾高束的少年在高杆尖端使著輕功來來去去,腰間佩戴的金牌光華亂射,刺激人眼。

殺手們紛紛被轉移注意力:

「在上面!」

「這邊!抬頭!」

「杆子上頭!快上!」

也有那腦子靈光的踟躕著步子,遲疑著說了聲:「不對,那小子先前藏頭藏尾的,一到這關頭便冒了泡兒了——把這兩個丫頭抓起來!」

好在他的同僚都被金牌攫住了心神,只有他自個兒舞刀上前,開啟追逐。

雲湄別提有多絕望了。明湘先前不防,腔子裡嗆入太多煙塵,沒逃幾步便弓腰大咳,雲湄半拽半抱,拉著她左支右絀,心想大概就交代在這裡了。

也許人在真真兒的瀕死之際,心頭反而不怎麼發憷了,想想那些未到手的巨財豪富,雲湄倏而眼神一凝,無窮的不甘涌至沒頂,簡直比適才的煙塵還令她呼吸不順。她右手握緊剪子,原地站定,借著那殺手緊追不捨的衝勁,探手便是一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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