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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湘便取來一本筆跡寥寥的卷帙,上頭夾著幾本手札,其中有一本已然寫下了崇山靈寺那日的見聞、與一系列客船之上發生的事宜,雲湄飽沾墨汁提筆寫就,將今晚的相處的細節一一記錄,連來回具體說了什麼話都復刻在了紙上。

明湘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寫下溫軟細節,心道何老太太敲定的這個人選當真猶如天定,除卻長得像不必多加推骨換膚,演繹的技術也相當不錯,又對何老太太感激在心,衷心顯然,且她愛財,只要定期給些錢財吊著,不愁她撂挑子不幹了。

近期相處下來,明湘覺著,還真沒有旁人比她更加適合此替嫁之事。

只是明湘有一事不解,橫豎眼下沒有旁人,便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要如何……」她把不大好聽的「拿捏」二字省去,接續道,「對待這些男子的?」

要在宋府這般深宅大院生存、向上爬,雲湄無所不用其極,皮囊上的便利自是也使過了,由此懂得一些如何同男人周旋的技巧。雲湄沖明湘笑笑,其意思不言而喻。

明湘臉色卻不大好看,那新婚夜的落紅呢?萬一教許家瞧出端倪怎麼辦?但這種話對於明湘來說,又不好大喇喇說出口,一時間滯住了,半晌才試探地道:「那你不會……」

雲湄見她這個扭捏勁兒,一猜便知道明湘在擔憂些什麼,一時有些惡寒,將領子扯開給她查看,「你放心,我守宮砂還在,怎麼會便宜給府里那些臭油子倒灶的男人!給個笑臉頂天了,要真碰我一下,我定是渾身刺撓。」

明湘借著熒煌的燭火查看,見一點鮮明似火的東西烙印在她的鎖骨末尾,這才卸下擔憂。也是,何老太太不是傻子,這些必要的零件,自是妥當地檢測過了,才會放心選定雲湄來承辦此事。

***

正式朝京城進發的那一日,老爺兒總算給了個好臉子,清晨推開窗欞,仰頭一瞧,只見碧空如洗、萬里澄澈,且還零零散散放了點兒晴,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連日的霖雨,都險些叫人忘卻當今的時令,今兒這麼遭,才到底顯露出一些夏末的顏色來。

雲湄一大早便起了身,由明湘伺候著梳洗,描飛紅的時候,她餘光見姜姑姑在拆卸手上裹著的白紗,不由微

微扭頭問:「這是好了?」

明湘攥著妝筆正繪製著圖樣,見狀頓時壓聲喝止:「別動!」

其實雲湄奴婢出身,這些東西本不必由人伺候,但云湄自己偏偏只熟悉一些丫鬟女使的髮髻樣式,要不便是侍奉何老太太學會的老氣橫秋的妝飾,昨個兒明湘早起打水,放她自己梳洗,成果令明湘險些兩眼一黑,同她印象中的大家閨秀相去甚遠,這麼著,只得日日為雲湄操心,提心弔膽地時時刻刻提醒規範著,生怕她妝容、衣著、行止上哪裡又露了怯。

姜姑姑只承辦大事,承榴又不拘小節,明湘愈發覺得何老太太聖明,這一行人缺了自己當真不行。

礙於承榴在,雲湄放低聲音嘟囔說:「也就是姐姐的標準太高了,有意挑我的刺兒,二姑娘出閣那日的妝便是我自個兒捯飭的呢,沒見有人覺得不對勁呀。」

明湘不說話,顯見地不贊同,「別動了,描岔了又得重來。」

承榴挨在門板上嗑瓜子兒,不知她倆暗地裡較勁兒,只聽得雲湄先頭那句,很是促狹地調侃道:「她手上好全了都,那藻鑒公子對三姑娘上心得很,連身邊伺候的人,都日日派大夫來看診呢。」

雲湄聽了,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這當然不意外了,許問涯就是這麼個人。

一切行篋之物,都在昨夜便提前收拾停當了,幾人各自拎起包袱,出得驛館去,上了弈王府的馬車。

弈王府的府兵訓練有素,團團將置放著琉璃鈿、夜明珠的金絲楠木大箱子妥帖拱衛,也將雲湄所在的車馬包圍其中,看上去倒比甲士駐守、卻處處漏風的大船要令人安心得多。

人員規整完畢,正是出發之時,雲湄也放下帘子打算挨在明湘肩頭補眠,明湘反過來提醒她注重閨秀形象,這樣不雅,落人口舌。雲湄只好作罷,歇晌的心思一掃而空,乾脆打起帘子,欣賞長空上翾翔的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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