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家一起站起來,共同舉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樂的笑。
自從來了這個組,不僅工資高了一倍,工作強度還低了。之前熬大夜的戲份因為主演配合,幾乎一兩條都能過,還因為和顧重離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咖位無形中上升了一大截,工作是越來越好做了,此刻工作人員比誰都捨不得殺青。
眼尖的郭導從兩人進來就看見了圍巾上的字,幾旬酒下肚,他吧砸著嘴,還是問道:「顧總,您跟簡祁暄感情真好,這個圍巾是自己織的嗎?」
「喂,簡祁暄,郭導問你呢,是不是自己織的。」
顧重離臉頰微微發燙,他只喝了兩杯,已經隱隱有些醉了。望向簡祁暄的神情迷離又魅惑,勾人心魄。
「嗯。」簡祁暄啞著聲音應了一聲,藏在身下的手指緊攥,他不著痕跡的朝四周一看,見沒人敢直視顧重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顧重離這樣,只有他能看,誰也不許看。
簡祁暄專注的眼神就沒有從顧重離身上移開過,只有顧重離才能讓他的表情雨雪消融。
這兩個月的相處,郭導看得比誰都清楚,簡祁暄反倒是那個城府較深的人,外冷內冷,他一切都看得明白,只是懶得計較。甚至,世界紛紛擾擾都和他無關。
顧重離不一樣,他乾淨的如同天山上皚皚的白雪,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真誠又溫暖,外冷內熱。
兩人在一起時卻恰恰相反,簡祁暄永遠熾熱的像小太陽,拼命燃燒自己,溫暖著顧重離。而顧重離又配合的沒有一點架子,用最赤誠的心,承接著簡祁暄所有的愛。
郭導感慨萬分,在顧重離和簡祁暄身上,他又找到了當年拍
第一部電影的感覺。只要是他,那就不顧一切。
「真好,真好啊,顧總,祝福你和簡先生百年好合。」
「謝謝。」
喧鬧的殺青宴在一片歡笑聲里結束了,顧重離全身的重力都壓在簡祁暄身上,他手指幾次勾上簡祁暄的脖頸,又被他輕輕撥下來。
他家顧貓貓最愛面子,要是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丟人的舉動來,等他清醒了不得發瘋啊。
「簡祁暄——」
「我在呢。」簡祁暄呢喃。
顧重離委屈的嘴巴都癟起來,他稍稍用力戳了戳簡祁暄的腰,聲音啞的不象話。
「抱我嘛,怎麼不抱我。」
簡祁暄失笑著把撒嬌的貓貓抱起來,朝大家說了句抱歉就先離開了。
從樓梯下來,吹了風的顧重離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掙扎著從簡祁暄懷裡下來,自己搖搖晃晃往地下車庫走。
「簡祁暄,慢點走,逛逛吧。」
顧重離濕漉漉的眼睛盯著簡祁暄,就是有再大的不情願,也立馬就妥協了。
「乖寶,我拉著你,你別亂跑,這邊車比較多。」
他們現在在酒店門口,不遠處車來車往的,還是小心為好。
簡祁暄話音剛落,一輛白色的車擦著顧重離的一片衣角就飛馳而去。
在不屬於機動車的車道上,一輛車差點撞到他,連停下都沒有,就消失在了暗夜裡。
顧重離登時嚇懵了,汽車跑過時帶起來的風是那麼的熟悉,就像,他穿越前,出車禍的那天。
四肢百骸的疼在一瞬間冒出來,顧重離茫然的抱上胳膊,呼吸一點點急促。
他直挺挺的背脊彎下來,嘴裡泄出一絲呻。吟,神色慌張又難受,抱著胳膊,直直的摔進簡祁暄懷裡。
「重離,被車壓到了嗎?哪裡疼,我看看。」
簡祁暄手指都在抖,剛剛那個瞬間,他恍惚看見穿著白色襯衣的顧重離,被車撞的飛起,整個人倒在血泊里。
血浸濕了白色的衣服,顧重離幾乎是瞬間就沒了生息,掙扎的幅度慢下來,他伸出去的手永遠停在了半空里。
簡祁暄渾身僵硬,他用顫抖的手指抱住顧重離,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
兩相交織下,簡祁暄幾乎分不清虛幻與現實,他雙眼猩紅,手臂越發用力。
直到顧重離呼痛的聲音傳來,才把簡祁暄從夢魘中拉出來。
他試探著鬆手,小心翼翼拍著顧重離的背,壓著發顫的聲線,輕聲道:「顧重離,哪裡不舒服,我在呢,讓我看看好不好。」
「重離,你還能聽到我說話嗎?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不去。」
顧重離艱難的搖了搖頭,他只是突然嚇到了,用不著去醫院。
吧嗒,一滴細汗落在簡祁暄的手背上,燙的他手一顫,幾乎要抱不住顧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