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負什麼責。
顧重離甩了甩沉重到抬不起來的頭,歪著腦袋無措地和他對視。表情茫然又無辜,倒像是被簡祁暄欺負了一般。
「乖寶,你愛我嗎?」
簡祁暄呢喃的聲音消散在了呼嘯而來的風裡,顧重離混沌的眼皮耷拉著,到底也沒有說愛,還是不愛。
「顧重離,你都願意和我一起死,為什麼不願意和我結婚,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沒關係的,只要你說出來,我都可以理解。」
難言之隱,就是因為說不出口,才叫難言之隱。
顧重離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圈上簡祁暄的脖子,可他剛圈上去,就被簡祁暄抓著手腕扯了下來。
「乖寶,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呼呼的風聲敲在顧重離心口,他委屈地眨巴著眼睛,把所有重力都壓在簡祁暄身上,他啞然道:「我,我不能說。」
「簡祁暄,我很愛你。」
四周安靜到沒有一絲雜音,顧重離聽著簡祁暄砰砰砰的心跳,萬般委屈湧上心頭,他扯著簡祈暄的領帶,眼睛濕漉漉的,像張牙舞爪的貓一樣凶萌。
「男人,嗝,黑卡無限刷,衣服隨便買,別墅隨你住,我隨你親,你還、還有什麼不滿意。就非得要結婚麼,不結婚好不好?」
他不想用一張鮮紅色的結婚證把簡祁暄困住,要是人人都知道簡祁暄是他顧重離的老公,以後他要是走了,沒了靠山。簡祁暄就成了人人攻訐嘲諷的對象,因為他受欺負,不值當。
簡祈暄盯著面色酡紅,在他身上蹭了蹭去的人,眸子逐漸幽深。抬手捏著他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不滿意,就是不滿意,他想讓顧重離的人和他的心,完完全全都屬於自己。
嘖嘖的水聲在不大的範圍里蔓延開,顧重離仰頭被迫承受著簡祁暄鋪天蓋地的吻,呼吸愈發急促,大腦因為缺氧微微發暈,只能更深更深的貼近簡祁暄。
「乖寶,我還想你的床隨便上。」
噼里啪啦的火花在兩人對視之間燃起,顧重離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簡祁暄的意思。
他從簡祁暄的眼睛裡看見了能把他吞吃入腹的,濃烈的欲。望。
顧重離心臟跳動的頻率特別特別特別快,他舔了舔發疼的唇瓣,在簡祁暄熾熱的愛意里敗下陣來。
「哼,滿足你。」顧重離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珠子,滿意在簡祈暄懷裡睡過去。
當然,是裝睡。
當眾讓簡祁暄下不來台的是他,現在對簡祁暄提出的要求一一滿足的也是他。
莫名的羞恥湧上來,臉頰緋紅一片,連耳尖都染上熱意。
清淺的呼吸傳到簡祁暄耳朵里,他視線掃過顧重離的臉頰,手指輕輕捏著他的耳垂揉搓,朝著他慢慢吹氣。
「乖寶,你是要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你出門麼。現在那些人也不知道散了沒有,要是他們看見怎麼辦。」
顧重離耳朵動了動,裝睡的動作直接暴露在簡祁暄眼皮底下。他那雙熾熱的手滑過顧重離的下巴,愈發有向下的趨勢。
「乖寶,你真睡了啊。」
「沒,沒有。」
再不醒簡祁暄的手指怕是要撫摸上鎖骨了。
「我就是閉目養神,誰告訴你我要睡了。」
顧重離揪著簡祁暄的衣角,腳步深一步淺一步,慢吞吞就要下樓,還在簡祁暄及時攬上他的腰,才沒讓他栽倒在地。
「顧重離,我們回家吧。」
林輕舟看著兩人手牽手下樓,朝簡祁暄使了使眼色,得到肯定的回答這才放心。
唔,這甜蜜的小情侶生氣是生到這來了,他正好話趕話把鬧彆扭的顧重離架住了。
「林醫生,我們先回家了,重離有點頭疼。」
「行,你給他泡個醒酒湯。」
「好。」
回家的路上顧重離都沒敢和簡祁暄對視,他的眼神可怕到隨時都能吃了他似的,生怕一對視,把壓下去的火又燒起來。
進別墅,上樓,關門落鎖。
砰的一下,顧重離被簡祁暄抵在門板上,狠狠的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