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寧笑道:「我自然知道,不然世子平日裡是喝露水嗎?」
見著戚聞淵有些窘迫,珈寧也懶得逗他,便道:「好啦,我在外面玩了一天,先去沐浴梳洗了。你若是還想要什麼吃的,讓搖風幫你找便是。」
等到珈寧行出好幾步,方才聽到身後傳來戚聞淵的聲音:「今日可開心?」
珈寧頷首:「自是開心的。」
「念之阿姊帶著我去聽了一出傀儡戲,演的是《舞鮑老》,滑稽可笑,與我在江南時聽那些才子佳人的戲不太一樣。」
「這齣戲確實是有趣,上頭戲台子演至高潮,鑼鼓聲奏樂聲俱都遮不住下頭看戲人翻天一般的鬨笑之聲。若是什麼時候世子得空了,我們也可以一道去看看。」
也不知戚聞淵在看《舞鮑老》這種傀儡戲的時候,會不會稍微有些表情?
卻是又想起,聽戲的時候,程念之用手帕半遮著臉* ,悄悄湊到她身邊,說這家戲場到了冬日還會演潑寒胡戲,見她未聽聞過這種西域傳來的把戲,連聲說要帶著她見識一番。
還特意提醒她,莫要把這件事說給戚聞淵聽。
戚聞淵見著珈寧說起傀儡戲時手舞足蹈、神采飛揚的模樣,也知曉了,她確實是開心的。
「世子以前去過戲場嗎?」珈寧總覺得,像戚聞淵這樣的人,怕是幼時只會出現在國子監,入朝之後只會出現在都察院。
戲場這種玩樂之所,應該並無他的身影。
戚聞淵道:「自是去過的,與同僚一道,我亦是普通人。」
「那世子可喜歡聽什麼戲?」珈寧道,「傀儡戲雖是有趣,但我還是更愛聽那些才子佳人的小曲。」
言罷,又低聲道:「我愛看話本的事情世子也是知曉的,可莫要嘲笑我沒什麼見識。」
戚聞淵道:「什麼戲都好。」
珈寧:「那便是什麼戲都不好了。」
「我非此意。」
等到二人俱都梳洗過了,並排躺在床榻上。
珈寧今日身上疲累得很,實在無心與戚聞淵做那些夫妻之事,想著他總是五日來一回,便早早合上雙眼,裝作已熟睡的模樣。
卻是聽得身邊人輕聲道:「夫人,三月廿日那次休沐,我是得閒的。」
「嗯?」
戚聞淵一驚:「原來夫人還醒著。」
珈寧翻了個身,面對著戚聞淵:「玩了一整日,身上疲乏,腦子裡卻清醒得很,實在是睡不著。」
戚聞淵不知該如何作答,也不確定珈寧究竟有沒有聽到他方才所說的話。
但他也不願再開口了。
他本也只是想趁著珈寧已經熟睡,隨口一說而已。
卻聽得珈寧道:「三月廿日,世子是想和我一道去太平街逛逛?」
話一出口,珈寧自己都覺得奇怪,戚聞淵這種人,怎麼可能想要往嘈雜的街市上去隨意亂逛、消磨時間
她方才說那些若是得空一道去聽戲云云,也無非是場面話罷了。
也許只是讓她廿日莫要再約朋友,留在家中與他一起?
過了許久,久到珈寧都以為戚聞淵已經睡過去了,忽然聽得戚聞淵道了句:「嗯。」
「當真?」
「玩笑罷了,夫人還是約上程家娘子或是臨瑤、臨珏他們吧。就算是都察院中無事,我也得讀書臨帖,這些事情,一日都不可荒廢。」也不知是在說給珈寧聽,還是在勸誡自己。
戚聞淵心道,若是真的和他一起,只怕夫人也玩不痛快。
何必呢。
他聽夫人給他講那些見聞就夠了。
珈寧嘟囔道:「世子還會開玩笑呢。」
戚聞淵不欲再說去街市遊玩之事,轉而道:「廿五那日,我便要出京了。」
「世子之前便說過了,我知道的。」
「若是安和堂那邊有什麼事情,你只記住,切莫委屈了自己。」
「那是自然。」卻也不再多問戚聞淵與侯夫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今日聽得那幾個閒人說什麼侯夫人定會偏幫戚聞泓,便是外人都知曉他們之間關係不睦了。
她若是這時候去問,就是在誅戚聞淵的心。
戚聞淵又道:「約莫要去七到十日的時間。」
「是去何處?」
「真定,與燕京城所去不遠。」
珈寧學著自己每次出去之前戚聞淵的口氣,道了句:「注意安全。」
言罷,又低聲笑了起來:「我應該等到廿五再說的,世子那日是一早便要走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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