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卻辦了壞事。
這人真是……
一塊怪可憐的木頭。
珈寧道:「不用寫章程了。」
戚聞淵頷首應是:「若是夫人不願,那便還是在家中小聚,夫人可有什麼想用的吃食?」
珈寧一愣:「我哪裡說不願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戚聞淵到底會帶她去哪裡。
她想不出答案。
戚聞淵一怔:「夫人不是說不用寫章程了?」
珈寧輕輕一跺腳:「章程是章程,出遊是出遊。」
這人怎麼還是個死腦筋。
她似嗔似喜地剜了戚聞淵一眼。
戚聞淵恍然:「……所以夫人是同意了?」
是嗎?
又似乎不是。
珈寧道:「是!還要我怎麼說……我謝珈寧同意於宣德十二年五月十六日與永寧侯世子戚聞淵一道出遊?」
言罷她低笑了兩聲:「還是說世子也想讓我簽字畫押?」
心道,戚聞淵不是探花郎嗎,怎得這都聽不明白。
庭院之中一片寂靜。
戚聞淵卻聽到了海棠花開時的簌簌之聲。
他鄭重其事:「我並無此意。」
珈寧忽然想到什麼:「那日是只有你我二人?」
戚聞淵道:「若是夫人還想要約上兩位妹妹或者程家娘子……」
珈寧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打斷了他,又學著他往日的語調:「一切都由世子安排便是。」
她好奇的是他最初的打算。
若是加上了她的意見,反而沒什麼意思了。
珈寧看著戚聞淵黑漆漆的眼睛,語氣少有的嚴肅:「我想要世子安排的。」
戚聞淵遲疑許久,方才問道:「夫人以前的生辰都是怎樣過的?」
端陽那日他想了兩套關於珈寧生辰的章程,本以為都派不上用場了……
誰知珈寧真的好心答應了他。
她心善,沒有拒絕他。
他總不能恩將仇報讓她過個不痛快的生辰。
這非君子所為。
珈寧正色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阿娘為我準備的生辰與世子為我準備的生辰是兩碼事。」
「世子總說自己不會說謊話,其實我也是一樣的。」
「我既然說了是想要世子安排的,那便是當真好奇世子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期待世子學著母親的模樣,辦一場畫虎類犬的生辰宴。」
她忽然就很想知道,在這個木頭的眼中,她會因為什麼歡喜。
珈寧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辛苦世子了。」
聽罷珈寧所言,戚聞淵沉思良久。
他自己的想法嗎?
庭院中忽然起了風,吹得枝葉間的占風鐸叮鈴作響。
戚聞淵向來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
端陽那日他僥倖賭贏了,本該拿著贏來的籌碼爽快離場,而不是在這裡得寸進尺,最終落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但他既已跟在珈寧身側看過既定之路以外的水色與夕陽,便不願再退回清幽寂靜的水華居了。
戚聞淵對上珈寧水盈盈的眸子,少女輕笑一聲,裝出惡狠狠的模樣,嬌嗔道:「世子,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何必做出一副若是那日你的安排有一點錯漏我便要吃了你的樣子!」
「難道世子覺得我是胡攪蠻纏的性子?」
戚聞淵道:「我並無此意,抱歉。」
珈寧「哎呀」一聲,轉身往廊下去了:「有什麼好道歉的。」
少女清甜的尾音散在薰風院的薔薇香里。
戚聞淵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轉眼便是五月十五,戚聞淵提早回了侯府。
夫妻二人在薰風院中用罷夕食,照舊是一人坐在案幾邊忙著公事,一人倚在貴妃榻翻著遊記。
卻見戚聞淵忽然站起身來,行至珈寧身前:「夫人,換身衣裳,準備出發吧。」
珈寧一愣:「現在?」
戚聞淵頷首:「若是夫人還有什麼要忙的事情……」
珈寧心跳得極快:「沒有。」
居然還要提前一日出府,他究竟是要帶她去哪裡?
且天色已晚……
珈寧輕笑一聲:「好像話本上說的私奔。」
戚聞淵正色道:「是明媒正娶。」
珈寧笑得眉眼彎彎:「我去換身新裁的衣裳。」
第40章
紫紅色的雲霞襯著侯府門前的兩株梧桐樹, 歸巢的倦鳥時不時叫嚷兩聲,矮階旁的石獅子安安靜靜地候著初生的彎月。
這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傍晚。
夫妻二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珈寧驚呼一聲:「怎麼還備了吃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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