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記著的,世子不似我那般嗜甜。」
她平時有留意他的!
復又低聲道:「其實我也算不上嗜甜,是世子的口味太淡了些。」
戚聞淵:「多謝夫人了。」
珈寧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好了好了,不說了。」
而後虛虛推了戚聞淵一把:「可否請世子幫我喚織雨過來」
她需得起身更衣了。
她可不想在兩位小姑子面前誤了時辰。
戚聞淵沉聲應了,大步往廊下走去。
卻是不小心撞到矮櫥的一角,微微趔趄了一下。
他理了理衣擺,神色自若:「織雨,夫人醒了。」
不多時,珈寧換好衣裳、上好妝。
臨瑤與臨珏也來了。
臨珏素來愛安靜,輕聲喚了句「二哥、嫂嫂」便行去廊下了。
臨瑤湊在珈寧身邊,時不時瞟兩眼不遠處的戚聞淵。
戚聞淵朗聲道:「你們今日跟好夫人,莫要給夫人添亂。」
臨瑤撅了撅嘴:「知道了。」
她才不會給嫂子添亂!嫂嫂可喜歡與她一起出遊了。
珈寧站起身來,抖落衣裙上細碎的曦光:「我走啦。」
戚聞淵頷首:「我與你們一道出府。」
他也該往督察院去了。
言罷,四人帶著一眾婢女侍從齊齊往薰風院外走去。
戚聞淵一人走在最前。
三女落在他身後三五步的地方。
他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並不回頭,只刻意放緩了些步子。
畢竟說好了要一起出府。
遊廊兩側的薔薇開得正好。
珈寧停下腳步,摘了兩朵開得最艷的,簪在臨瑤與臨珏的發間。
臨珏紅著臉道了聲謝。
臨瑤學著珈寧的模樣,也摘了一朵花,踮起腳尖、伸直手臂,為珈寧簪上:「人面桃……人面薔薇相映紅!」
珈寧扶了扶鬢邊的薔薇。
抬首卻見戚聞淵仍在不遠處站著。
有風吹起他的衣袍,襯得他的背影更似羽化的仙人。
珈寧有些意外。
他們簪花耽誤了這麼些時辰,她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
都察院。
今日只有戚聞淵與一個尚未成親的同僚還在衙門。
戚聞淵先是將明日要呈給聖上的奏摺潤色了一番,復又重新謄抄了一遍。
而後便去取了些卷宗,一面翻看,一面做著記錄。
同僚忙完自己的事情,起身一看,戚聞淵竟還俯在案前。
他躡手躡腳地走了。
心中想著,回去他定要告訴母親,盲婚啞嫁真的不成。
世子如今嬌妻在懷,卻仍舊忙於公事,想來便是因為盲婚啞嫁、無甚感情!
待那同僚走後,空空蕩蕩的督察院中只剩下了戚聞淵翻動卷宗的聲響與蒼筤研磨的聲音。
戚聞淵翻得極是認真,遇到重要之處,又是批註、又是圈點、又是單獨謄寫。
也不知是又過了多久。
窗外掠過幾聲婉轉的鶯啼。
戚聞淵抬首望向窗外:「蒼筤,什麼時辰了?」
蒼筤垂眉:「將近酉時。」
戚聞淵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案幾,暗自算著從清漪園回侯府需得要多少時間。
只是不知她會在清漪園待到什麼時候……
半晌,方才聽得戚聞淵道:「過半個時辰叫我,我這還有些東西要看。」
言罷,便繼續翻起身前的卷宗。
一陣風過。
蒼筤道:「世子,半個時辰了。」
戚聞淵站起身來:「回府吧。」
離開都察院前,他瞥了一眼衙前的池水。
夏日無風,池靜如鏡,恰可自照。
他若無其事地理了理久坐之後衣擺上的褶皺。
復還正了正腰間的玉佩與髮髻間的玉簪。
「走吧。」
蒼筤一言不發地跟在戚聞淵身後,心道,老侯爺果真選中了一門好婚事。
-
溶溶的月色落在廊下。
一陣笑鬧聲撞向正在案邊臨帖的戚聞淵。
是珈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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