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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深遠的記憶里,他也是個不服管教的典範,所有人都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包括那個不知道死哪兒的名義上父親。

直到被扔到福利院後符樓才知道,人不能活得太尖銳,所以他在與相繼而來的領養人相處中,慢慢學會將刺頭一根根拔下來,哪怕將自己扎的血肉模糊,再變成一道軟綿綿的,無足輕重的舊疤。

他告訴自己,長大了就好。

對所謂大人的屈從只是不得已的,只要脫離,他可以比誰都放肆。

不過現在的他依舊是寄人籬下的,可以被人隨意丟來踢去的。

所以符樓不是很硬氣地說:「你管我。」

但那會很短暫,他這麼想。

第4章

等他們回家後,孟北犯了難。

孟北當時覺得留下符樓只是多出一張嘴的事情,一是他沒交過妹子,單身漢沒有家庭負擔,二是大老爺們兒一個平時也花不了多少錢,收入養個小屁孩處處有餘,但他冷靜下來想想,還是有點問題。

他的工作性質致使他必須常年在外,不可能時時看顧小孩,再者,只是讓符樓自己玩一下午都能惹上一個混子,如果不是他機靈跑了回來,正巧碰見了自己,不然這頓揍符樓是挨定了。

孟北又低頭看向符樓乖乖仰著的臉,心中莫名有點怪異。

這小子看著乖順得很,但犯的事又為什麼很有他當年的風範呢?

「這是我今天買的睡衣,拿著,自己去洗澡。」孟北從今天提回來的大包小包里艱難找出一團睡衣塞到符樓的懷裡,然後很手欠地掐了掐符樓的嬰兒肥,見對方鼻子一皺才鬆手,揚眉笑道,「今天沒來得及整理你的房間,你就去主臥睡明白了嗎?」

自打有意識起就一個人睡的符樓瞅了瞅站在他身前人高馬大的孟北,再回憶了一番他放蕩不羈的行事準則,心往下沉了沉,面上卻甜甜一笑,應道:「好!」

「十點前必須睡覺,睡前泡一杯牛奶,還有故事書……」孟北對從育兒手冊里學到的知識如數家珍,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當家長的天賦,符樓聽著微笑差點把持不住,他急匆匆往後退到浴室,大喊:「我知道了!」然後速速關上了門。

孟北:「……誒你小子跑什麼?洗漱用品沒拿!」

門緩緩推開一條縫,一隻小手探出來揮了揮,隔空抓了抓。

孟北嘆氣,將瓶瓶罐罐都遞了進去,又走進主臥將床鋪好,最後拿出旺仔牛奶擺放在床頭才滿意地點點頭。

他坐在床頭劃拉著微信列表,從父母再到許久不聯繫的同學,還是沒有想出誰能替自己照顧符樓。正滿頭無緒時,林程來電了。

孟北微彎唇角,按下了接聽鍵:「喂,林程,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

「北哥,小聲點,我媳婦在屋裡睡覺。」林程裝模作樣地噓了一聲,聽見對面傳來笑聲才繼續說道,「聽你的語氣心情似乎不錯?符樓那小孩看著就乖,好照顧吧?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生了個女兒,但那小妮子比我小時候還鬧騰,每天真是苦不堪言……」

孟北挑了挑眉,順著他話說:「你說他這麼乖,給你養怎麼樣?」

林程哈哈一笑,沒個正經地玩笑道:「給我養也行啊,正巧湊個。」

「我說真的。」孟北垂下眼,盯著自己鞋面上被符樓踩的印子,「你也知道我經常不在,交給你我很放心,當然也不會讓你們白照顧,日常開支你跟我知會一聲就好了,我還會額外給你一筆錢……」

林程誒了幾聲,打斷他:「這些你先別說,我早就想問了,你這孩子哪兒來的?」

孟北沉默了許久才道:「朋友領養的,我暫時照顧一下而已。」

林程好歹也跟孟北玩了幾年,一聽這淡淡的語氣就明白對方是在敷衍他,不過這時候選擇照顧一個陌生的孩子真不是一個小事,特別是於孟北而言,這其中肯定有難以為外人所知的隱情——或許跟他消失的那幾年有關,林程明白話題應該從這打止。

「我倒是願意,但現在這事兒還得問過我媳婦,你明天帶符樓來我家聚聚唄。」林程笑著,走到了窗台邊望向夜空,想在褲兜里摸煙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全被家裡那一大一小沒收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北哥,今年你回老家麼?」

這次孟北簡短而有力地回了他一個字:「回。」

林程無聲笑了笑,心想這小子終於想家了,不然那二老總是纏著他問下落,他這般想著語氣都輕快了不少:「嗯,那就這樣說好,我待會發你地址。」

「太好了。」

孟北一臉莫名其妙地被掛斷了電話。

他一轉頭就發現門框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腦袋。

偷聽被抓了個正著的符樓心虛氣短地站了出來,頂著孟北明晃晃的目光,磨磨蹭蹭地將旺仔喝了一大半——剩餘那一小半,他實在喝不下去了,比起喝它他更喜歡喝點寡淡茶水之類的,提神醒腦又解渴。

但根據之前接觸過的人的態度來看,這件小事也值得引起注意,如果不是太過為難,那就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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