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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但符樓回想了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還是找到了老何能和孟北嘮一嘮的地方。

待到三人坐在冷鐵凳上,拼桌上是熱騰騰的食物,符樓和孟北坐在一塊,對面是正打算嗦面的老何,他才意識到何承打算提前開個專屬於符樓的家長會。

「邊吃邊聊哈,」何承示意對面這顯然不在狀況的兩人,咽下口熱湯,「是這樣的孟先生,符樓呢,是個非常聽話的孩子,在課堂紀律上表現得很好,基本沒給老師添過麻煩,我是真喜歡這孩子,就是……」

孟北安然聽著,符樓目視前方。

何承嘆息一聲,言辭懇切:「但他有時不按時完成作業啊,特別是放假後,很快就要升高三了時間急,要好好把握時間,現在你也在離平,多多督促一下符樓。」

老師能和孟北說的無非也是這些,但結果可他預想中的好很多,起碼不是什麼打架鬥毆,孟北微微笑了笑,然後在符樓看來確實沒什麼誠意地說了句:「嗯會的。」

早先孟北不在離平,何承就懷疑他對孩子不負責不用心,不然也不會等到高二了才拿出一副姍姍來遲的姿態,得虧符樓這孩子獨立自主,又不斤斤計較……總而言之,在何承看來,孟北這簡短三個字不僅搪塞了自己,更是敷衍了符樓。

他緊鎖眉頭,索性面也不吃了,帶著這種「釣魚執法」的目的,選擇旁敲側擊:「孟先生,你和符樓在家溝通的頻率怎麼樣啊?」

作為當事學生的符樓事不關己地咬了口饅頭。

「很好,頻繁。」孟北睜眼說瞎話。

符樓默默看了孟北一眼。

這一眼還未收回,倒把緊密關注這兩人的何承吸引來了,點起了他的名:「老師觀察很久了符樓同學,你性格很悶,遇到事萬不得已不會跟老師說,幾次生病都是我注意到了,把你喊到辦公室里來。」越說,表情越嚴肅,「這種行為體現了什麼?你對自己太不負責任了,以後有事及時和老師家長說,正巧我們都在這,知道嗎?」

孟北皺眉點頭:「確實很嚴重。」

符樓:「知道了老師。」

「老師您也知道,這年頭在外務工太忙了,真忽略了符樓,才給人養成這樣的性子。」孟北極為自然地摟住他的肩膀,表明自己誠懇的態度,「老師您放心,我今天回去和他敞開心扉,好好地聊一次,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們多讓人擔心啊!」

「對對對,」何承連點著頭,欣慰一笑,「准高三了嘛,學業為重,符樓沖一衝啊絕對能上個重點大學,前途無量。」

符樓後知後覺,老何不會是把他看作老孟家唯一有希望出人頭地的獨苗苗吧?

「我就知道這孩子有出息,」孟北笑了笑,「可不能耽誤了。」

符樓:「……」

這頓早飯真是比考試還煎熬。

臨近放假,何承可能是想多留給他們相處的時間,聊完後便說不著急,讓符樓帶著孟北去校園裡隨意走走,他自己則去先教室管早自習了。

隔了蠻長時間再次相見,哪怕班主任的這番談話做了緩解,符樓還是沒做到角色切換自如,面對現在的孟北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了半天,找到了一個經典的開場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孟北想了想,垂眼一笑,「來得是急了些。」

符樓想,何止是急,天還沒蒙蒙亮他人就站在校門口等保安上班了吧。

「那你的行李呢?」符樓左看右看,確認孟北是兩手空空進校的。

孟北說:「放保安室了,暫存。」

符樓安靜了一會,把最後一口饅頭吃完,稍稍挑起眼角,瞥了一眼正無聊到捏豆漿杯的人,而後者作為一個健談的年長者,竟然也不打算先向他問東問西外加帶動氛圍的行動,屬實是為難一個在學校備受摧殘而精神萎靡的高中生。

孟北也看向符樓:「怎麼了?」

實在不知趣。

最終在孟北饒有興致的目光壓迫下,符樓把食物碎渣掃到塑膠袋裡,主動邀請道:「一中也是你的母校,有哪裡想去的嗎?」

「倒是真有個地方。」

孟北一笑,伸手握住符樓的手腕,大步往食堂門口走去。

符樓把袋子扔進垃圾桶,下一秒就被孟北一把拽走,對方溫暖而粗糙的手掌覆在他的脈搏上,溫度與心跳緊緊相接,他看著孟北堅毅的側臉,恍惚了一下,好像從這一刻才在這場馬虎的重逢中感受到一點實感。

外面的霧氣沒有散,反而愈加濃厚,整座校園藏在隱約朦朧中,只有一個形似棒棒糖的路燈聳立在其間,不知是不是工作人員昨晚忘關了,燈亮著,那團巨大的橙黃光暈像是一輪觸手可及的滿月,又像是一個表面裹滿棉花糖的圓形麥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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