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義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他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李法醫，你的意思是……這可能不是病？」
「不能完全排除病理因素，但至少目前來看，更傾向於功能性障礙。」李文溪嚴謹地回答。
有專家提出質疑：「李法醫，你說的『功能性障礙』，有沒有科學依據？這聽起來有點……玄乎。」
李文溪微微一笑，從容應對：「當然有。神經科學和心理學領域，對『功能性障礙』有很多研究。比如，癔症性失語、心因性失聲，都屬於這一範疇……」
她引經據典，用嚴謹的邏輯和專業的知識，一一反駁了質疑。
會議結束後，專家們陸續離開。李文溪獨自留在會議室，整理著資料。
秦崢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邊，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李法醫，那個……我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李文溪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就是……關於神經影像學、腦電波分析……這些技術在失語症診斷中的應用，還有……」秦崢推了推眼鏡，一口氣問了一堆問題。
李文溪雖然有點社恐，但面對專業問題，立刻進入了狀態。
她耐心地為秦崢解答，深入淺出，條理清晰。
秦崢認真地聽著，眼睛裡閃著光，那是學霸看到難題被解答時的興奮。
「李法醫，你真是太厲害了！」秦崢由衷地讚嘆。
李文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都是書本上的知識。」
解答完問題，李文溪禮貌地向秦崢點點頭，抱著資料離開了。
秦崢望著她的背影，撓了撓頭。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林慕和白夜那兩個傢伙，總是喜歡往李文溪身邊湊了。
林慕辦公室，林慕盯著電腦屏幕，上面是李文溪在會議上的發言記錄，以及PCIU之前收集的各種信息。
白夜和秦崢站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知道，林慕又在「開掛」了。
「我同意李文溪的判斷。」
林慕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這次的群體性失語症，不是病，而是……心理攻擊。」
白夜和秦崢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失語症的症狀，更像是心理暗示或者精神攻擊的結果，而不是病毒感染。」林慕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寒意。
「還記得『緘默者』說過什麼嗎？『心靈迷宮』。這很可能，就是『心靈迷宮』的又一次展現。」
「『緘默者』的目的，也許不僅僅是製造恐慌。他可能在利用群體性失語症，進行某種更大規模的心理操控實驗，或者……掩蓋更深層的陰謀。」
林慕轉過身，看著白夜和秦崢：「我們的調查方向，必須立刻改變。從心理層面入手，去找『緘默者』發動心理攻擊的證據！」
「明白！」白夜和秦崢異口同聲地回答。
第15章
PCIU辦公室，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白夜抓起一個響個不停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是白夜！講重點！」
電話那頭，隊員急促的聲音傳來：「白隊，我們這邊問了一圈，這家人平時就愛看看電視，跳跳廣場舞，沒啥特別的……」
白夜「啪」地掛斷電話，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另一邊，秦崢的世界裡只有代碼。
他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快得像抽風的電動小馬達，屏幕上綠色的代碼瀑布般傾瀉而下。
林慕站在電子白板前，白板上已經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信息，用紅線、藍線連接，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他緊盯著這些信息，眉頭緊鎖，仿佛要從這些雜亂無章的線條中看出花來。
李文溪則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翻閱著厚厚的醫學文獻，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神情專注而嚴謹。
「見鬼了！」白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都什麼事兒啊！問了一上午，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這些失語的人，難道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秦崢頭也不抬，嘴裡嘟囔著：「別吵，我這兒正煩著呢……數據太多了，這『緘默者』也太能藏了，簡直比泥鰍還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