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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你那道疤是怎麼回事?」

「小時候的事。」謝以風輕雲淡,「小時候太鬧騰, 不小心劃傷了, 來不及處理就成了這樣。」

「你也會鬧騰?」官周轉過頭看他, 語氣還有些訝異。

「這是什麼問題?」謝以笑了, 「我也不是什麼木頭做的。」

官周「哦」了一聲, 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好像是有那麼點傻, 又看向窗外不說話了。

臨下車時, 官周望著沿途穿梭變化的山景, 聽見謝以問:「後天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官周沒跟他說過生日的事, 反應了一下,應該是他爸大張旗鼓地又要開宴,所以本著這幾個月的情分特邀了謝以。

「隨便。」他說。

官周不是什麼儀式感很強的人,連過不過生日都隨便。

小時候媽媽在世時,每到生日官衡再忙也會請一天假,一家三口聚在一起過個生日。那時候他很重視,翻著日曆等那天,天還沒亮透就會從床上爬起來,挑著各種衣服打扮好蹲在大臥室門口。

後來媽媽去世以後,他就沒什麼過生日的興趣了。因為少了一個人,圓滿的日子就不圓滿。官衡倒是鍥而不捨地想幫他保護記憶里的一方淨土,每一年都像往年一樣,堅持請假給他過生日。

但這個生日,再怎麼樣都不純粹了,像按部就班的任務,還總要帶上不相關的人。

出了站口,一眼就看見官衡堵在大門口等,他們還沒從人流里竄出來,官衡就像條魚似的見縫插針地鑽了進來。

「讓我看看,一個多月沒見,我們家凱旋歸來的一等獎有沒有什麼變化?」官衡上來先圍著官周轉了一圈,打量了一遍,非常滿意。

「不錯,人逢喜事精神爽哈,骨頭架子上終於掛點肉了,看來你們集訓營日子過得還不錯啊。」

「……」官周躲開他的動作。

能不可以嗎。

從前待在家裡動不動一日三餐少一餐,多的時候一天只吃個午飯,豬八戒都得瘦十斤。

結果去了集訓營,某個自己在平蕪三餐也不準點的人,打通了健康人生的任督二脈似的,準點抓他起來吃早飯,吃得少還要在旁邊逗他。

「我是養了只貓麼?吃米按粒吃,給你碗雜糧飯你是不是要把各種顏色的米挑開?」

官周下意識地看向謝以,目光粗略地掃了他一圈,依舊骨骼清朗突出,明明飯是一起吃的,他卻依舊清瘦得像杆青竹似的。

「小以,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我這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官衡又把注意移到謝以身上,「你在這住的幾天還住得慣嗎?我不在,什麼事都是你姐看著辦,要是有什麼缺的或者不適應的,你儘管跟我說,要不然我真是不好意思謝你。」

「沒事,什麼都好,很習慣。」謝以跟他客氣。

等走出了一段路,把行李放上了後備箱,謝以拉開車門把官周送進了后座,自己沒立刻進去,反而拍上車門,站在車外面對著官衡又忽然開口:「我可能過段時間還是得回平蕪。」

官周系安全帶的動作驀然停住。

「怎麼了?是不習慣嗎?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太舒服?」官衡忙不迭地問。

「不是。」謝以的聲音隔著厚重的車門,顯得又悶又低,話里常帶著的笑意很淡,「養病嘛,還是得清靜點的地方,外頭轉了一圈,還是覺得回山里最好。」

官衡一時找不出來挽留的理由,畢竟謝以的病他也沒什麼資格置喙,他一個外姓人,這種事到底還是謝以和謝韻說好了就行。

官衡吞了口唾沫,只能婉言道:「那也好,這種事情還是得你覺得好才是最好的,怎麼樣都得以身體為重。你和你姐說了嗎?決定了什麼時候回去嗎?」

謝以頓了一下,聲音更輕了,官衡都不一定聽得明白,但是落進官周耳朵里,每一個字都那樣清晰:「過幾天吧,陪他過完生日就回去。」

他們還說了些話,但是官周已經聽不清了。

車載香水難聞又濃烈,像是不透氣的深窖里點了根犯潮了的蚊香,熏得人睜不開眼,頭腦混沌。

他突然覺得有點透不過氣,車窗在駕駛座被鎖定,按鈕按到底也降不下來。明明幾個月沒坐這輛車,車上積年的皮革味經久不散,一切都讓人胸口發悶。

等謝以說完以後上了車,發現坐著的人已經微仰著頭閉上了眼,眉尖蹙得額中隆起淺淺的幾道痕。

「小周。小周?」官衡手扶上方向盤,瞄著後視鏡,「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睡了?」

謝以低聲回:「累著了。」

「也是。」官衡踩下油門,「高三就是太辛苦了,比我們這種上班的都累,但是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年,吃一吃苦熬過了就是一輩子的事。看來你們這段時間是真累著了,這段時間要好好補一補。」

車沿著熟悉的路開回去,高鐵站在北郊老城區,出來的一公里路沒開發完全,地面上有時坑坑窪窪,有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塊石頭卡在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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