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廣場外圍,琢詞有了一件新奇的發現。
廣場上,幾十張小桌小椅,坐滿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喝著奶茶磕著瓜子,在打撲克牌,而且全是年輕人。
廣場是現代化的建築,但因為這一幕,煙火氣十足。
琢詞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才晚上八點多。
琢詞也想湊這個熱鬧,卻聽見夜空不合時宜地轟隆一聲……
打雷了。
琢詞抬了抬頭,感覺快要下雨。
他只能稍稍仰頭看男人:「謝先生,我消完食了,我們回去叭。」
謝殊鶴和少年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路上都是快步前往室內避雨的人群,而之前嗑瓜打牌的人,也都提著桌子椅子離開。
雨還沒下,人影憧憧時,琢詞牽住了男人的手。
掌心觸到一份柔軟,謝殊鶴回頭,就看見少年雙眼有些迷離,水濛濛的,道:「舅媽和媽媽說,人多的時候,要牽緊謝先生的手,不然會走丟。」
謝殊鶴頷首,扣緊了少年的手。
琢詞不知道為什麼,從牽上手的那一刻,他又暈乎乎了起來,像上次謝先生第一次叫他詞寶那樣。
人行道上,擔心下雨的人群紛紛跑動,琢詞怕撞到別人,沒和謝先生並肩走著,而是錯位地跟在身後。
他微微仰頭看著男人深色襯衫的肩胛。
脫了參與會議的正裝外套,襯衫修身,精窄的腰線顯了出來。
琢詞的視線從男人長腿移到相扣的雙手上,定格住。
謝先生的手涼涼的,但牽起沒多久,就暖了,暖意烘著他的手心。
好暈……
甚至眼眶酸脹發熱,感覺要湧出一滴淚來。
琢詞心跳加快,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比起周圍擔心下雨的人,他們走得不快不慢,但直到他們走回酒店,天也沒下雨。
酒店大堂里,謝殊鶴回頭看少年時,發現他眼眶紅紅,臉頰也紅紅,尤其耳尖,紅得快滴血。
謝殊鶴蹙了蹙眉,「不舒服?」
琢詞暈乎乎地點點頭,「謝先生,我好像生病了……」
「哪裡不舒服?」謝殊鶴抬手去探少年的額頭溫度。
沒發熱。
又去摸琢詞的臉頰。
一片冰涼,琢詞舒服了很多,將臉蛋主動偎了偎微涼的掌心,但一滴淚忍不住地從眼尾流下,燙在男人的指尖上。
「琢詞,我們去醫院。」謝殊鶴看著少年不對勁的狀態,緩聲道。
琢詞搖搖頭,拉起他的另一隻大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然後強迫男人像捧著自己的臉一樣給自己降溫。
他閉著眼,「等涼快了我就好了,謝先生,您陪我一會。」
因為琢詞的要求,謝殊鶴耐心地陪他站在原地。
可能行為怪異,進出的客人都看了幾眼。
酒店經理也過來詢問有無需要幫助的。
琢詞緩了兩分鐘,已經恢復正常,只有耳尖還在發紅。
被經理這麼一問,立馬清醒,對經理擺擺手,拉著謝殊鶴去坐電梯。
電梯裡,琢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敢回憶那兩分鐘。
他變得很奇怪。
電梯無言了半分鐘,到達樓層,走出去走到房門口時,琢詞都還低著頭。
刷開房卡,琢詞想鬆開手,但被謝殊鶴扣緊了。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湧上身體,琢詞的眼睛再次發熱。
「真的不去醫院?」謝殊鶴看著他。
琢詞只能點頭。
「那回房洗個澡,還不舒服就跟我說。」
「嗯。」
進了房間,琢詞靠在緊閉的門板用力舒出一口氣,隨後拿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但泡澡也沒緩解身體的異樣,琢詞只能在浴缸里,手指輕抖著打字,希望2號群的哥哥姐姐能為自己指點迷津,如果不行,就真的要去一趟醫院,讓醫生診斷了。
[詞寶很聰明]:哥哥姐姐們,我好丟臉,現在每次和謝先生肢體接觸,我就會暈,還很想哭
然後連續發了六張暈乎乎的表情包。
[詞寶很聰明]: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QAQ
[方方張張]:你方張姐是人民醫生,你好好說說,我看看怎麼回事。
琢詞趕緊把自己的症狀全都說出來了,說的時候又去回憶,結果生理淚水啪嗒啪嗒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