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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被欺騙了的小貓十分不服氣,也不磨蹭了,利落地加快洗澡進程,胡亂衝掉身上的泡沫就衝出浴室殺到顏易面前狀告:「你又耍我。」

「哪裡耍你了?兵不厭詐。」顏易輕聲哼笑,不以為意地端起手上剛沖好的牛奶,「要喝牛奶嗎?」

「……」岑以白偃旗息鼓,「喝。」

顏易把杯子塞進他手裡,又進浴室拿了吹風機,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邊推動吹風機的開關邊數落:「又不好好擦頭髮,不吹乾容易感冒。」

岑以白嗯嗯啊啊地應著,咕嚕咕嚕喝掉杯子裡的牛奶,難得安分了一會兒任他擺布。

沙沙的運轉聲蓋掉了時鐘走動的咔噠聲,在這樣寂靜的時刻里,人很容易忘掉時間的流逝。岑以白呆呆地望著牆上走動的秒針,輕聲開口:「我第一次到這裡,你也給我吹頭髮了。」

那時他們還沒到這麼熟稔的地步,顏易帶他回家純屬出於憐憫,岑以白也在陌生的空間裡畏縮膽怯,不敢輕舉妄動。

而今距離那個雨夜不過短短兩三個月,他們的關係卻翻天覆地,岑以白在這間溫暖的小屋裡過上了他從未敢想過的安穩生活。

像夢一樣。

「那時你也嫌我又髒又臭,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沙沙聲戛然而止,顏易將吹風機放到一邊,輕輕撥弄著岑以白的頭髮,以為他還在意著他脫口而出的那聲「臭貓」,正想說點安撫的話,岑以白先一步站起來,頭頂的燈光在他眸子裡映出顏易的影子:「為了讓我不臭,現在我們可以先去洗衣服嗎?換上新衣服我就不臭了。」

說來說去還是惦記著那幾套新衣服。

顏易剛張開的嘴巴老老實實閉上。

他就知道,溫情這種東西在他和岑以白之間是不存在的。

在岑以白炯炯的注視下,顏易把那堆衣服一股腦塞進洗衣機里,順便跟岑以白講了使用方法,邊說還邊拿了便簽寫下文字版的說明,貼在機器上方的牆上,方便岑以白獨自一人的時候能夠使用。

這是他近來的習慣,家裡需要動手操作的東西都被他貼上了便利貼,上頭寫滿了僅供岑以白觀看的使用說明,可謂是事無巨細。

岑以白搬了把矮凳守在洗衣機前,仰頭將那行使用說明來回讀了幾遍,之後便抱著手機玩顏易給他下載的消消樂小遊戲。

打完五關,洗衣機叮地發出一聲響,岑以白瞬間擱了手機,興致勃勃地把顏易叫來一起晾衣服。

夜晚降了溫,夏風柔柔地貼著肌膚,岑以白學著顏易的樣子把自己的幾套衣服撐起來掛好,在舒暢的夜風中憂鬱:「明天真的是陰天嗎?」

顏易憋著笑撫住他的後腦勺:「你看頭頂。」

岑以白不解地仰起頭,隔著防護欄望見藏藍的夜空,雲霧稀薄,月亮半彎,星星散布其間,好似螢火。

兩顆腦袋不自覺挨在一起,岑以白喃喃感嘆:「今晚的星星好亮。」

「星星多,說明明天是個晴日。」顏易面不改色說,「興許是你按時洗澡了,天氣就改主意了。」

「真的?」岑以白狐疑地扭過頭,鼻尖擦過顏易的面頰,兩人的髮絲也在夜風的吹拂下交纏在一起。

挨得太過近,他們在彼此眼底望見自己的倒影,以及月色投射進來的微光。

目光交織似綿延星河,不約而同地下移到唇瓣上。

有無形的線將他們綁在一起,讓他們止不住朝彼此靠近。

在將貼未貼之時,顏易率先回神,匆匆錯開眼,另一根名為理智的線將他往後拽回。

拉出一段距離之後,兩人才敢張口呼吸。

血液上升的充漲感猶在,岑以白懵懵懂懂的,抬眼看到顏易的半邊側臉,輕聲說:「你臉好紅。」

「……我熱。」

顏易不自在地拿手扇風,岑以白又說:「可是現在有風。」

顏易的話音更含糊了:「你挨太近,把我風擋掉了。」

岑以白信以為真,側開身子給他讓出一步,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段吊繩放到顏易手中:「這個給你。」

顏易一愣,低頭在掌心裡看到那枚刻著「061」的吊墜:「這是?」

「電視裡說要禮尚往來,我沒別的東西,只有這個能送你了。」岑以白說得很認真,「小美就拿項鍊送小旺了,我也要送你。」

「小旺?」顏易的重點被這兩個名字帶偏,難以置信地抬手指著自己,「我?」

「嗯。」岑以白點頭。

小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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