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2)

岑以白分外享受風在耳畔略過、風景在眼前模糊又重現的感覺,在車廂又一次升到最高處時轉頭望向顏易,對著他被吹得倒立起來的頭髮笑。

往下沖的瞬間,他聽著交相迴蕩在耳側的尖叫聲,也跟著喊:「顏易,好好玩啊啊——」

「哇——」

在高處的時候喊得盡興,下了過山車,失重帶來的噁心感後知後覺襲來,岑以白雙目眩暈,扶著顏易止不住乾嘔。

顏易給他拍拍背,拉著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岑以白的意氣風發被吹得蕩然無存,呆呆地望著顏易:「你怎麼在轉圈?」

「是你被轉暈了。」顏易糾正他,伸手捋順他炸開的頭髮,「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我在開山地越野車。」

岑以白足足緩了快十分鐘才喘過氣來,顏易哭笑不得:「還玩嗎?」

「玩。」岑以白毫不遲疑。

「先坐會兒,我去買個水。」顏易拿他沒辦法,「待會兒再進行下一個項目。」

等待的過程中岑以白也沒閒著,四處張望尋找著下一個想玩的點,結果還沒做出抉擇,倒是先看到了一對熟悉的身影。

楚洄和楚霖站在不遠處,原先準備朝一處氣球攤走去,半路楚霖瞥到岑以白,拽了拽身側人的衣袖,兩人便改了道朝岑以白走來。

岑以白沒想到這麼巧,當即高興地站起身,衝來人招手。

許是如今跟顏易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他在某些事情上難得敏感,一眼看出這兩人的氛圍同上次見面相比已經有所不一樣。

但要說親昵,舉手投足間又帶著點說不出的彆扭。

楚洄面上雖是一慣的平淡神色,可眉宇間那股若有似無的煩躁騙不過岑以白的眼睛。

他向來只看過楚洄溫文爾雅、處理什麼事情都得心應手的一面,頭一回發現還有能纏住他的難題,不免好奇,探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

與之相比,楚霖則顯得小心翼翼的,像是犯了錯想求和。

岑以白沖楚洄擠眉弄眼,手指瞎比劃,想發送點八卦的信號,卻忘了在場有一個專門用手語的人。

楚霖微微蹙著眉,努力理解了半天也沒懂他比的是什麼,只能求助地望向楚洄。

楚洄面不改色,動了動耳側的助聽器:「沒事,他又搭錯線了。」

岑以白冷嗤一聲,每當這個時候就格外想扒拉下他那個假模假樣的破器件,又礙於楚霖的面子不好下手。

大好的日子,嚇到他就不好了。

楚霖對岑以白印象很好,見他一個人,便比劃著名手語想邀請他一起玩,還沒等岑以白回絕,楚洄先說:「他跟朋友一起的。」

岑以白順勢點頭:「他去買水了,你們玩就行。」

說話間,楚霖的視線不斷望向氣球攤,楚洄看出他的想法,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楚霖沒同意:我自己去,你跟弟弟聊天。

等人離開,岑以白按捺不住問:「你擺什麼臉色?小鄰居惹你不高興了嗎?」

楚洄聞言愣住,指尖不確定地在臉側碰碰:「我……我擺臉色了嗎?」

「嗯,很明顯。」岑以白說,「不熟悉的人或許察覺不出來,但了解你的人肯定能發現異樣,我都看出來了,小鄰居的感受肯定更直觀。」

楚洄望向楚霖的方向,岑以白莫名感受到他身上有難過流出:「是我的問題。」

「你們到底怎麼了?鬧矛盾了嗎?」

「他瞞著我去酒吧兼職,想偷偷攢錢給我換一副助聽器,前天晚上為了多賺三千塊錢,傻乎乎被坑去陪酒,四五十度的酒說灌就灌,要不是我去得及時——」

剩下的話楚洄沒再接著講,但岑以白也能設想到後果,他嘴巴張張合合,斟酌著看向楚洄那副助聽器:「你要不趁早摘了吧?」

楚洄成天戴著副助聽器見人,楚霖也對他的耳朵狀況關心得緊,但只有岑以白知道,他的聽力沒有任何問題,助聽器是假的。

岑以白在訓練所的時候從未見他戴過,這是他近幾個月才有的習慣。

原因顯而易見。

大抵是為了楚霖,為了讓他們看起來像同類。

對於他的提議,楚洄沒立即作出反應,望著遠處緘默了許久才低聲說:「我好不容易才讓他接受了我的靠近。」

關於兩人的故事,岑以白知道得並不多,只偶然了解到兩人的牽絆遠比鄰居這一層身份來得要早。

最新小说: 不就是拾荒嗎 重生後再嫁高門,她擺爛了 穿越六零成為俏寡婦 靈氣復甦後死鬼竹馬爬回來了 病美人被攝政王強娶後嬌寵了 土匪!演戲不可以親嘴 今天我能退圈了嗎[娛樂圈] 我在地府賣盒飯 月影星疏 娘娘每天都在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