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樾覺得好笑,原來羌塘難為他的把戲在這呢,那麼大一人了,怎麼這么小孩子性,這把戲,鄧小子都懶得玩。
待換好衣服,兩人忙往書房去,童亦個子比譚樾稍矮些,一路上有點小跑,譚樾不得不放慢腳步等等他。
一直講話活躍的童亦突然閉了嘴,變得沉默起來,譚樾有點不適應,轉頭想問他怎麼了,餘光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離佛回了鶴洲,還是保持著一貫早起練武的習慣。
一套動作下來,身體已有些發熱,正調整著內息,看見兩人從轉角處過來。
他一眼就盯到了譚樾,招手讓他過來,結果童亦那小子跑了過來。
白離佛皺起眉:「你過來幹什麼,我叫的是樾君。」
童亦鬆了一口氣,離開的時候拍拍譚樾肩膀:「樾君,祝你好運。」
譚樾失笑,但面對白離佛他也不敢太放肆,收住笑慢慢走了過去。
白離佛見譚樾板著臉過來,忍不住心想:「他怎麼願意對那小子笑,給我就一張冷臉。」
譚樾終於看清白離佛的面孔,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的確很俊朗,眉眼間帶著英氣,足以讓鶴洲的女子朝思暮想。
白離佛見他盯著自己,原想開口說話,但注意到他眼下的一片淡青。
白離佛下意識湊近:「昨夜沒睡好?」
譚樾往後躲了躲,輕嗯了一聲。
白離佛還想說什麼,譚樾搶先開口:「將軍沒別的什麼事,我就去書房了。」
白離佛見譚樾衣領有些亂,給他理了理後,才嗯了一聲讓譚樾離開了。
童亦把活幹了大半,見譚樾進來,忙湊過去瞧他臉色。
「看起來將軍沒訓你。」
譚樾扯了扯嘴角,問:「我還能幹點什麼?」
童亦指了指書案:「先磨墨吧。」
第11章 將功贖過
白離佛打發童亦去曬書,讓譚樾伴在書案邊。
譚樾靜坐的無聊,偷偷瞄一眼,見白離佛讀的大多是兵法類的書。
譚樾偷偷撇了撇嘴,把目光移到書案的掛樑上,看到一個小巧的鈴鐺。
莫名的感覺熟悉,見白離佛正讀的入迷,譚樾悄悄湊近,仔細瞧著鈴鐺。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蓋住了鈴鐺,譚樾原坐好,心裡道:「好小氣的將軍……」
還沒想完,那大手又伸過來,掌中躺著鈴鐺,譚樾小心的拿起,忙改口:「白將軍就是大方。」
拿在指尖玩弄,譚樾突然看到內里有兩個字。
「芷卿。」譚樾喃出聲。
白離佛聽到,拿回鎖鈴,一邊系一邊說:「磨墨。」
譚樾噢了一聲,拿起墨塊慢慢研著。
譚樾看著越來越多的墨水,但顏色好像還有點淡,心裡奇怪的緊,但心裡又安慰:「說不準這就是鶴洲墨的特點。」
譚樾手一晃,一些墨水漾了出去,緊張了起來,抬手摸摸鼻頭,抬眼悄悄觀察白離佛。
白離佛正看著一兵法細想,但感覺有人偷瞄他,也移了移目光,見他這書侍像做錯事一樣,心虛的緊。
白離佛不動聲色,繼續假裝看書,實則心裡早已沒有兵法,只想著這傢伙幹了什麼事,可人就在他面前,他能幹出個什麼來。
正想著,手下放下書,一隻微涼的手猛地抓住他的手,白離佛奇怪,疑惑的盯著他。
譚樾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用另一隻手指了指案上,把頭扭了過去。
白離佛側了側身子,目光順著譚樾的指尖看過去,心跳感覺漏了半拍。
現在的墨水已從硯池周圍積了不少,順著紙漫了過來。
再抬眼看他這書侍,白淨的臉上幾道墨印。
白離佛氣的感覺好笑,正巧童亦進來,揮手讓他過來:「收拾好這裡。」
童亦見案上成了這般,也覺得好笑,可將軍這會的面色差的緊,他要現在笑了,以後就再笑不出來了。
童亦手腳麻利的把書和紙先收起來,轉頭見譚樾站著,也不敢讓譚樾去把自己洗乾淨,只悶頭干自己的活。
譚樾現在站在著,簡直欲哭無淚,幸好羌塘這時候進來:「將軍,該去軍營了。」
白離佛點頭出去,譚樾才走過來:「我來吧。」
童亦讓開位子,終於笑了:「樾君啊樾君,真有你的。」
譚樾快鬱悶死了,嘟囔著:「鶴洲的墨塊怎麼那麼難磨。」
童亦接過水盆,給他教,一併給他說了白離佛讀書的習慣。
譚樾一點點記下來,童亦一拍腦袋,奔了出去:「我還曬書呢!可別丟了!」
·
白離佛見羌塘欲言又止,開口:「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