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歡喜
大牢。
白離佛端坐在地,盯著從高窗透過來的光,看到其中灰塵紛飛。
已經是第五日了。
他努力讓自己回憶在平安的那日,他是看到了恵王,然後他提戟要解決身後難纏的傢伙,陳承,除了他,為何周圍只有陳承在?其餘人都沒有看到嗎?
白離佛頭痛,努力讓心神靜下來,他現在身處大牢,除了等,沒有任何辦法。
鎖鏈的聲音嘩啦嘩啦的響動,外面的人走進來,端著飯食。
「吃吧。碗先給你留著。」
白離佛瞥了一眼,端起碗仰頭喝著稀薄的米粥,借著光,他突然注意到碗內壁有整齊的劃痕。
白離佛站起來,拿起碗努力辨認著。
「等。」
後面跟著一個亂痕,但白離佛認得,那是齊姜習慣用的。
放下碗,白離佛思慮著,看來齊姜是從蘅芫回來了,但他如何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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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鏈在書案前踱步,已經這些天了,父皇也沒有要定白離佛罪的意思,現在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況且陳承也按自己的意思哭訴了一番,只是領了十兩銀子,再沒後話。
南景昨日與父皇在殿內談了許久,可南景早因為恵王的這件事,與白離佛生了嫌隙。
而且他現在能握著兵權,不也是自己一心苦謀,但傳過去的書信還是沒有回覆。
鈞鏈心裡焦躁,反覆思量著,自認為這個計劃雖說不上天衣無縫,但也絲毫讓白離佛沒有迴旋的餘地。
「罷了,再等等。」
一直跟在鈞鏈身邊的人急急跑過來,遞:「殿下,有信。」
鈞鏈忙拿過來,迫不及待的撕開,看著看著,面色不和,惱怒的把紙扔在地上。
「拿火來,燒了。」
鈞鏈咬牙,好個南景,翻臉不認人倒是很快,既然如此,那當面說是最好不過的。
南景盯著案上的兵符,端端的坐著,待房內的香焚盡,才起身換了一支,再點燃,依舊坐下。
門口響起腳步聲,隨後:「大將軍,有人到訪。」
南景沉聲:「何人?」
「不知,那人以扇遮面,不肯道明,只是說要見大將軍。」
南景站起身,看著將黑的天色,說:「帶客人來。」
不一會,來人進了客室,落座後,扇子依舊沒有放下,南景頓了頓,吩咐:「下去罷,沒有吩咐不要靠近。」
「是。」
等房內只有兩人時,南景哼了一聲,說:「太子殿下,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鈞鏈這才慢慢收起扇子,笑的不自然:「這身份不太方便。」
南景冷下臉:「殿下既然知道身份不便,還何必專程來老夫這裡。」
鈞鏈懶得再和他客套,站起來直言:「南將軍既然對我的來意明白,那便不必拐彎抹角了,南將軍,你那封信是何意?」
南景回答:「老夫說的已經很明了了,殿下又何必多問?」
鈞鏈不悅,看到兵符在南景面前放著,說:「南將軍,這兵符現在已經到了你的手裡,怎麼能過河拆橋呢?」
南景頓感好笑:「殿下,老夫從來不執著於這些權力,更沒有過河拆橋之說,自始都是您在計劃。」
鈞鏈生氣:「大膽,上次你沒有來嗎,別解了毒,就什麼都不算了。」
南景也站起身,說:「殿下,上次也是因為淮四王,我們一眾大臣都無法,可既然淮四王已經自食惡果,您又何必這麼著急,我們也自當安守本分。」
鈞鏈背過身,說:「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父皇年歲已高,現在由我上位是最好的選擇,南將軍,你可想明白了?」
南景毫不動搖,堅持道:「殿下,臣只是一介武夫,只想帶兵打仗,其餘的,臣是想都不敢想的。」
鈞鏈皺眉,走近,威脅道:「南將軍就不怕我參你一本嗎?」
南景突然笑:「殿下,您是何必呢,不過臣已經將您那封信上至陛下,若是問責,臣問心無愧,全憑陛下定奪。」
鈞鏈心一涼,震驚:「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南景慢慢坐下,看著鈞鏈:「殿下,您太衝動,以為可以隨意猜測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