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佛拿出針包,稟:「最初的鄔外員遇刺一事,臣雖在牢中,但派下屬替臣了這一事,這物什,是當時那殺手隨時帶的,混亂間被鄔國繆王丟在池中,細查一番後,臣發現,這包底有專屬東宮的花紋。」
鈞鏈猛地回頭,憤怒:「你胡說!」
「太子!」
靖帝警告鈞鏈不得無禮,看向白離佛:「白將軍的意思是,這殺手是太子所指使?」
白離佛不置可否:「臣無法能查明更多,兩位殺手皆自戕於牢中。」
靖帝讓人把包給鈞鏈,說:「既然怕將軍冤枉了你,那你自己查看。」
鈞鏈心裡只罵那人是蠢貨,手指還是探了進去,查清楚後,心已死。
靖帝怒:「冤枉你了沒有?」
鈞鏈垂下頭,已無力為自己辯解:「沒有。」
靖帝道:「白將軍在牢中多日,相比身心俱疲,不如早些回去休養。」
白離佛明白,行禮:「臣告辭。」
待大殿只有鈞鏈一個人,靖帝走下來,鈞鏈乞求:「父皇……」
「來人,剝去鈞鏈的東宮之位,貶為庶民,逐出鶴洲。」
鈞鏈驚慌:「父皇!父皇您不能這樣對我,父皇!」
靖帝離去:「朕念你是朕的兒,才免你死罪。」
裴妍收到消息白離佛被無罪放出,恢復兵權掌握,可心裡無力開心,因為曳在咽氣前悉數將罪責推向她。
沒良心的東西,養了這麼久。
隨後又有人秘密道:「東宮被廢,要被逐出鶴洲。」
「鈞鏈!」裴妍心一驚,急急向東宮處跑去。
很遠便能看到鈞鏈坐在東宮殿外的石階上,母后在一旁站著。
鈞鏈還出神在被人從大殿帶出來時,南景在不遠處,他聽到南景說:「太子殿下,臣從未把信交於陛下,只想讓您打消那個念頭,可未曾想到,您食了另一枚惡果。」
靖後連連啜泣,不忍:「鏈兒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母后日後為你多求求情,說不準你父皇還能放你回來。」
鈞鏈征征道:「母后,那樣只會讓父皇廢了您。」
裴妍走過來,靖後一看到她,又哭:「妍兒啊。」
裴妍坐下,說:「說不準我也很快會被廢掉,曳臨死之前,拱了我出來。」
鈞鏈站起身:「皇姐,推在我身上吧,反正我已經被廢,不少這一件罪。」
·
白離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府中,準備好好洗浴一番,再去找樾君。
可沒想,剛進入府門就看到譚樾站在那,等著他。
「樾君。」
白離佛想抱他,礙於羌塘在,不過羌塘很有眼力見,說:「我去看看水燒好沒有。」
譚樾張開雙臂,笑:「不抱嗎?」
白離佛拂了拂衣服,說:「剛從大牢里回來,挺不乾淨的……」
話還沒說完,譚樾已經飛撲到他的懷裡,說:「沒關係,回來就好,白菩提。」
白離佛原是因為突然的一抱而愣住,聽到末尾的三個名字,眼眶一紅。
「你都想起來了?」
譚樾笑的眉眼彎彎,問他:「為何當時騙我?」
白離佛剛想回答,湊巧羌塘過來說:「將!」
羌塘看到倆人還沒抱完,忙把頭轉過去,倆人立即分開,譚樾羞赧:「快去洗。」
夜幕中繁星點點,三人共用晚膳,譚樾感覺回到當時當書侍的時候,沒看到童亦,問:「小亦呢?」
羌塘看了一眼將軍,說:「他,自願離開回家去了。」
譚樾點頭,突然想起,壓低聲音:「那個眼線呢?不會還在吧?」
白離佛給他夾菜:「不在了。」
羌塘舉杯:「我敬將軍與樾君一杯。」
譚樾還是不習慣酒的味道,但喝下去心裡暖暖的。
夜深了,白離佛在臥房玩弄著鎖鈴,給譚樾解釋:「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玩伴,姓名並不是很重要,但我真的很想讓你記住我,所以就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譚樾有些暈乎,擂了白離佛一拳,埋怨:「你讓我好找。」
「欸,白離佛……」
「叫白汀。」
譚樾撇撇嘴:「白汀,你既然是靖國的將軍,那怎麼兒時會是我的玩伴?」
白離佛湊近,盯著譚樾的唇,說:「因為我的姑夫的姐姐的丈夫是鄔國人,再加上之前我父親在世時,經常鄔靖來往著做生意。」
「噢——」
「不知道你在卉都知道那個酥糕嗎?」
「那個我兒時就很喜歡吃。」